第十章 为了小乔

医院。 李家的人除了李建宏已经全部到齐。 苏晋宇和高伟豪面色凝重，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 这个月他们还真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啊！只希望李世杰没有什么大碍。 不得不说这次李赫安下手太重了，一定是李世杰刺激了他，不然怎么可能当场失控打他。 手术室门关上。 李赫安和李世杰的父亲李华南，一个平日里沉稳干练的中年男子，此刻步伐略显踉跄，眼神中满是不安与焦急。 他身后紧跟着李世杰的母亲王美丽和老丈人夫妇。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李赫安打得面目全非，王美丽眼眶泛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都怪你，说什么让两兄弟在一个班级，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结果倒好，没有培养出感情就算了，还差一点出了人命！”王美丽瞬间哭得撕心裂肺。 “你明知道赫安根本就没有把世杰当作亲弟弟，还非要让他们上一个班，要是世杰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李华南脸色有些难看：“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也不知道赫安会出手打世杰，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赫安。” “能有什么误会？”王美丽一把甩开李华南的手。 “我看你就是偏袒你前妻的儿子！” 李赫安目中无人，一点也不尊重她这个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李世杰，总是出言讽刺他们母子，李建宏也从来没有真正教训过他。 听到“前妻”两个字，李华南脸色瞬间阴沉，那是他不可触碰到逆鳞。 “你又不是不知道，世杰处处让着赫安，对他这个哥哥恭恭敬敬，从来都是赫安处处针对他这个弟弟！” “他不喜欢我们母子没关系，但是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毒吧？” “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王美丽此时此刻像一个泼妇，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形象。 父母在一旁使眼色让她收敛一下。 李华南眉头紧锁：“够了！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我还能偏袒谁吗？” “赫安做错了事情，我一定会教育他！”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泼妇骂街似的，这里是医院，能不能安静点？”李华南脸黑如锅底：“你不要面子，我还要！” 看到李华南罕见地动怒，王美丽的身子微微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再敢大声哭泣。 她用力抿紧嘴唇，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悲愤，双手仍旧紧握着，只是不再那么用力，指尖的红痕渐渐淡去。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她轻微的抽泣声，在静谧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华南见状，叹了口气，心疼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担心了，世杰一定会没事的。” 王美丽靠在李华南怀里，小鸟依人的擦着眼泪。 一旁“看戏”的苏晋宇和高伟豪相对讽笑了一下。 恨不得当场竖中指。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沉稳而略带疲惫的声音：“李世杰的家属在吗？”众人瞬间屏息，纷纷站起，目光聚焦在那扇门上。 李华南几乎是冲上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我是他父亲，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主治医师摘下口罩，眼神中透出一丝宽慰：“请放心，李世杰已经没事了，接下来需要好好休养，我们会持续观察。” 话音刚落，王美丽捂住嘴泣不成声。 王美丽的父母也小声哭泣：“还好我的外孙没事，不然外公外婆可怎么活呀？” 那就去死吧！ “那叔叔阿姨，我们就先走了。”苏晋宇和高伟豪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看一张张虚伪的脸。 从始至终，他们就没有关心过一句被警察带走的李赫安。 警察局里，灯光昏黄而刺眼，照得整个房间都笼上了一层压抑的氛围。 李赫安独自一人坐在审讯室的铁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一脸不耐烦。 对面，一位中年警官正襟危坐，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李赫安，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而有力：“李赫安，我再问你一遍，你当天为什么会和弟弟李世杰发生冲突？请详细陈述事情的经过，不要有任何隐瞒。” “都说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李赫安声调慵懒。 警官闻言，脸色瞬间铁青，额角青筋暴跳，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审讯桌上，身体前倾，声音低沉得如同雷鸣：“李赫安！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容得你如此嚣张跋扈？” “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冲动，差点让你弟弟丧命！这是犯罪，是故意伤害！你以为法律会因为你的一句"不顺眼"就网开一面吗？” 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李赫安抬头，目光与警察愤怒的眼神相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夹杂着挑衅与不屑，仿佛是在说：“你又能奈我何？” 这样的态度，更加激怒了警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他从警这么多年，就没有遇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出了审讯室，冰冷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李赫安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警局大门。 门外，夜色已深，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独而倔强。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爷爷李建宏，他穿着深色的中山装，背脊挺得笔直，在警局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抬头望向审讯室的方向，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见李赫安走出，李建宏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快步迎上前，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赫安……”他刚开口，声音便有些哽咽，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手轻轻搭在了孙子的肩上，“你没事吧？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语气中满是心疼与责备交织的复杂情感。 “我没事的爷爷，你赶紧回家休息吧！”李赫安努力勾起一个微笑。 “爷爷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好好配合警官，明天等你弟弟醒了，爷爷一定让你们俩和好。” “听爷爷的话，不要再冲动了知道吗？为了小乔，也为了你自己的未来。”李建宏知道李赫安本性并不坏，只是小时候受了很多委屈。 他希望乔一念能让李赫安回头，好好的，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乔一念是第一个来家里找李赫安的女孩子，而且他也看得出来，他孙子是喜欢乔一念的。 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戳中，李赫安眼眶渐渐泛红，他努力不让泪水落下，但那份倔强与自责在眼中交织成复杂的情绪。 夜色下，昏黄的路灯将爷孙俩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李建宏的手依搭在李赫安的肩上，那份力量透过肌肤，直达心底，让李赫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愧疚。 他微微侧头，目光避开爷爷那充满慈爱的眼神，望向远方模糊的路灯，心中五味杂陈。 “爷爷，我会好好考虑。” 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却也似乎能吹散他心中的烦躁与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