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次蜕皮

厅堂里。 王总旗刚一坐下，就朝赵牧道谢，语气很是恭敬： “赵兄弟，多谢你肯见我。” “王总旗，咱们相识于微末，何必见外？” 赵牧摆了摆手，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热茶。 看着举止有度，眉宇间满是自信的赵牧，王总旗心里感慨万千。 前几日他获得赵牧为林大人打到一条乌金鲈的消息时，并被赐下血浪刀时，整个人就懵了。 他一早就知道赵牧走的是林威的关系，并不意外。赵牧被赐下血浪刀，也只是让他有些意外。 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赵牧居然能捕捉到一条完好无损的乌金鲈，这是何等强大的水性和打渔技术！ 他长期充任掮客，为水寨里的武卒搭线购买宝鱼，深知乌金鲈的可怕。 其浑身鳞甲坚若乌金，性情凶猛，力量极大，在水下横冲直撞，罕有敌手。 而眼前这个少年，却能无损将其捕捉，无论是水性，还是捕鱼的技艺，在苍崖水寨估计都找不到比他更强的。 要知道，他之前一直在找靠谱的渔民，打算合作一把，赚笔快钱。 结果，找来找去，真佛就在眼前而不自知。 当然了，背后不少武卒老爷施加的压力，也是他登门的原因之一。 “赵兄弟，你若是看得起我，就喊我一声老王就行了，可千万别再喊我王总旗…” 王总旗苦笑着摇了摇头，介绍他姓王名澍，宁湖本地人士，中年丧妻，不曾续弦，无儿无女，军营为家。 接着，他开门见山，道明来意，却是为了宝鱼而来。 “赵兄弟，之前我花钱向一些渔民买了鱼讯，你捕鱼技艺出众，正好我们合作，趁着宝鱼价格飙涨，狠狠赚他一笔。” 王澍坦言，希望赵牧能与他合作，并且为此开出了不低的价码： “获利后二八分，你八我二。” 赵牧闻言愣了下，古怪地看着王澍，脑袋飞快转动，嘴上却是说道： “你…会不会拿得太少？” 王澍一听有戏，神色登时一喜，连忙道： “怎么会…我也就是动动嘴，跑跑腿，真正干活冒风险的，还是你。” “那要不，一九分？” “啊？” 王澍老脸一苦，没想到赵牧会狮子大开口，有心拒绝，可又怕得罪赵牧，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赵牧见状，不忍再捉弄他，便道出了真实想法： “要留三成，给林大人。” “林大人？！” 王澍闻言，“腾”的一下站起，呼吸急促，咽了口唾沫： “他…真愿意？那我拿半成，不，我不拿都行。” 要知道，林威作为苍崖水寨仅次于武卒百户魏容的高层之一，威望、权力巨大。 不知多少人想和他拉上关系而求路无门，而今这样一个万金难求的机会，居然摆在了眼前！ 只要能抱上林威的大腿，别说是半成，哪怕不拿，甚至倒贴，王澍也愿意。 “不拿，你怎么会用心？还是按一成算吧。” 赵牧摆了摆手，还是决定给王澍一成股，毕竟要想让马跑，总得让马吃草。 定下了后续的一些章程后，王澍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赵兄弟，你看，我们明日就出船，如何？” 赵牧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他马上就将二次蜕皮，实力又将大增： “不急，再过几日，我也要做些准备。” 只是这番表情落在王澍眼里，却让他会错了意： “是我太着急了，这事毕竟还要得到林大人的首肯，需要时间…” 不是，我只是想二次蜕皮后更有把握，你脑补成什么了？ 算了，你要这样以为也行，不碍事。 送走王澍，赵牧和筠姐儿招呼一声，便径自来到了林宅。 “王澍？此人我略有耳闻，在水寨多年，并无劣迹，口碑还算不错。” 林威对赵牧的提议并没拒绝，本身他又不用付出什么实际的东西，而且赵牧颇受他重视，借他一层虎皮又何妨。 当然，有些话得交代下，以免将来过线： “在外不得打百户所的名号，朝廷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心里要清楚。” 八百里宁湖，水域辽阔，自然少不得藏污纳垢的事。 劫掠走私，杀人放火等各种坏事，都不稀奇。 林威话里话外，是要赵牧守住底线，不要见钱眼开，做违法乱纪的事。 “大人放心，我只去捉宝鱼。” 赵牧点头，他同意与王澍合作，也是存了借此赚一笔钱，然后置办一份产业的心思。 毕竟，习武极其消耗资源，不解决银子的问题，他前进的速度必然受到影响。 更何况，他还想让筠姐儿跟着一起练武呢。 也难怪，水寨的武卒被称为“老爷”，不置办产业，成为老爷，养一帮下人打理杂事，怎么安心练武？ 从林家回来，赵牧给王澍传了话，约定三日后出船，然后就陷入苦修，开始第二次蜕皮。 “呼！哈！” 月光下，赵牧徐推《铁鳞功》前九个桩功动作，浑身皮肤好似烧红的烙铁，周身缭绕着一层薄薄水雾，好似身处云中雾里，看不分明。 另一头，筠姐儿也在练《铁鳞功》，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已能将前九个桩功动作，全都完成。 “刺啦~” 一个时辰后，赵牧身上传来裂帛声，胸口一凉，掉下一块死皮。 他停下喝了口铜盏灵液恢复体力，又往身上抹了层炼身膏，嘱咐筠姐儿练完早点休息，就开始了不间断的反复练习九个桩功动作，开始第二次蜕皮。 这一练，就是一整夜，直到天明，他身上最后一块死皮退去，完成第二次蜕皮，整个人焕然一新。 “牧哥儿，我怎么觉得你…变白了一些？” 筠姐儿没听他话去歇息，一直守在旁边候着。 见赵牧第二次蜕皮完，连忙把锅里温着的饭菜端了出来。 “变白了吗？但愿不要变成小白脸…” 赵牧愣了下，旋即抛在脑后，努力干饭，见筠姐儿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开口安慰道： “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我的水性你清楚，只要在水里，没什么人会是我对手。” 之后，他又跑了林宅一趟，借用林家的演武场，检验了一番他二次蜕皮后的状况。 单是力量，从三十五钧，提升到了四十六钧。 速度，反应，协调，体力等各方面都有不小的提升。 其中提升最大的是防御，二次蜕皮后的皮肤，更加坚韧，好似一层结实坚韧的老牛皮裹在身上，防御惊人，寻常刀兵已再难伤害到他。 这让当时在场的林威都大吃一惊，直言若是放手相搏，赵牧可敌破了筋关的武者。 要知道，寻常武卒破筋关后，力气也才五十钧左右。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一大早王澍就带齐了装备登门。 该出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