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麻烦到来

“哗啦~” 清澈的湖水上，王澍操船摇橹，船速又快又稳，不愧是多年的老水兵。 赵牧背负血浪刀，手里提着一捆削尖的乌木短矛，身上披着件短褂，即便初冬时节，依然不觉得寒冷。 武者身强体壮，精力澎湃，两次蜕皮后，更是寒暑不侵。 “这次的目标是一条牛角鲤，不到二十斤…” 王澍一边操舟，一边简单介绍情况，并告诉赵牧，这个消息是七八天前，从一个老渔民那买来的。 赵牧摩挲着手里的短矛，细心留意周围的环境变化，嘴上说道： “你就不怕被骗？” “骗？嘿，我在水寨几十年，大家都知根知底，哪些人靠谱，我还是清楚的。” 王澍轻笑一声，脸上露出自得之色： “更何况，一旦骗了人，口碑也就是臭了，今后还想在水寨里混?” 赵牧恍然，此世百姓还比较淳朴，不似前世那么寡廉鲜耻，一旦做出欺瞒乡邻的事，就难以立足。 当然，似王澍买来的渔汛，也是有一定不确定性的，存在比如宝鱼迁徙走了，或是被天敌捕食了的可能。 但无论那种可能，都会在相关水域留下痕迹。 这个时候，靠的就是买卖双方之间的诚信。 “好在这个世界还没发生过类似"渭水之誓"的事情…” 赵牧心里嘀咕一句，和王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相关的水域。 这里距离苍崖水寨不过五六里，位于距岸不到百丈的浅水区，水深不到十丈。 “应该就在附近。” 王澍反复对照了一番，将船停下抛锚。 “行，我下水看看。” 赵牧点了点头，活动了一番手脚，脱了短褂，背刀提矛跳入水中。 刚一入水，久违的亲切感就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他全身各处都在欢呼雀跃。 “真舒服！” 他忍不住发出轻呼，双脚蹬水，好似鱼儿般，轻轻松松地就潜入水底。 湖底怪石错落，水草枯萎，不少水族游来游去，安宁而祥和。 赵牧在水下找了将近一刻钟，搜遍了方圆数十丈，终于在靠近深水区的一个岩石孔洞里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循着发现的痕迹深入，果然找到了牛角鲤，而且还是两条： “啧，原来是躲在这，还有意外之喜？” 原身在赵牧穿越来之前，也曾经运气爆棚，打到了一条七斤多的牛角鲤，卖了八两银，从而被他那远方表哥和陈癞子盯上，最终染上了赌瘾。 牛角鲤，形似鲤鱼，黑鳞，脑门两侧各长了一对像是牛角般的硬角，性情温顺，胆小。 在察觉赵牧靠近后，两条靠在一起玩贴贴的牛角鲤登时分开，身形一弹，就要从两侧绕开赵牧，逃离岩洞。 只是，它们的速度在此刻已经二次蜕皮的赵牧眼中，就不够看了。 旦见他伸手一顺一捏，两条牛角鲤就在他手里翻了白眼，乖乖睡去。 “加起来有三十多斤重，单价即便不如乌金鲈和虎纹鲳，也值两百银左右。” 他一手捏着两条鱼尾，脚下一点，数息后就浮上水面，跳上了渔船。 “找到了？两条！” 王澍迎了上来，从赵牧手中接过两条牛角鲤，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沙漏，满脸震惊： “你这下水…才一刻钟不到！” “运气好，刚下水找了会，就碰到了。” 赵牧说完，拿起酒壶喝了口，接着就在狭窄的船头开始徐推《铁鳞功》前九式桩功动作： “老王，去下一个地方吧。” “好嘞！” 王澍应了声，把两条牛角鲤处理好，就摇橹调头，去往下一处水域。 看着屹立在船头，专心苦练的赵牧，他心里发出由衷地感慨： “不愧是林大人看中的人，习武不到旬日，这铁鳞功的前九个桩功，就比我练了二十多年的动作都要标准。 今年的武选，赵兄弟怕是能跻身前十了…” 小半个时辰后。 王澍在第二处目标水域停船。 赵牧收功后，朝他点了点头，就跳入水中。 这一次，前后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提着一头四十多斤重的豹头斑出了水。 这种宝鱼，和赵牧前世见过的老虎斑很像，眼下口大，浑身遍布似豹纹般的花纹，三尺来长，性情凶猛。 不过在水下被赵牧收拾了一顿后，已经服服帖帖，任由摆布。 “这次也是运气好？” 王澍接过宝鱼，照例处理好，忍不住打趣。 “它的运气比较差而已。” 赵牧耸了耸肩，放下短矛，喝了口酒，然后继续练功。 王澍安排的第三个目标，是一条银刀鳊。 这种宝鱼，体型修长似刀，背脊生有刀锋状的骨刺，游速极快，擅长以骨刺伤敌，伤口如刀割。 赵牧做足了准备，下水后甚至拔出了血浪刀，以防万一，然而… 用了半个时辰，仅仅发现了银刀鳊的巢穴，以及半根骨刺，和几块银色鳞片。 那条银刀鳊，恐怕已经葬身天敌口中。 此外，他还发现了一株被吃掉大半的宝植，只留下一小部分根茎。 回到船上，赵牧向王澍仔细描述了一番，并把发现的骨刺和鳞片交给了他。 “看来是被别的宝鱼吃了，我们来晚了。” 王澍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在在第一个目标水域收获了一条预料之外的牛角鲤，首次出船就收获了三条宝鱼，也算是来了个开门红。 “行了，回去吧。” 赵牧抬头看了眼天色，便催促王澍返程。 毕竟有鼍妖在周边水域兴风作浪，万一运气不好遇到了，那可就… 幸运的是，归途中并没遇到那头鼍妖，安全返回。 回来的路上，赵牧和王澍商议，寨里的武卒都得罪不起，因此，打到的宝鱼都将通过竞价的方式售卖。 价高者得，谁都无话可说。 王澍有意打响名声，所以在登岸时，便把三条宝鱼摆了出来，到了市集后更是大声吆喝，身边很快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赵牧趁机回家，只是一路不知为何，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似…被人盯上了？ “果然是赵牧，只是他居然抱上了林威的大腿，不方便直接出手…” 几十丈外的酒楼雅间内，梁爷收回目光，看向旁边战战兢兢的陈癞子，目光闪烁： “你做得很好，接下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梁爷，您说。” “去铜山岛…” “啊，铜山水贼？！” 陈癞子惊呼出声，对上梁爷淡漠无情的眼神，连忙捂住嘴，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