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较量

六十两黄金！ 这已经远超一条蛇的实际价值，完全是一场炫富与权势的较量！ 瘦高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的手指缓缓地握住刀柄，低声道：“李天德，你真以为，我会退让？” 空气骤然一冷。 围观的人纷纷后退，眼神里带着恐惧和兴奋。 张晨站在原地，心脏狂跳，但他知道，眼下绝不能慌。 他看向瘦高男子，沉声说道：“这位爷，您若真动手，怕是西市的规矩就废了。到时候，蛇的事先不谈，光是扰乱市场秩序的罪名，就够您吃上一壶的。” 瘦高男子的目光阴沉下来，却没有立刻拔刀。 “再说，”张晨继续说道，“这蛇活着才值钱，真要弄出人命，您和李公子再争又有何意义？” 场面僵持片刻后，瘦高男子终于冷哼一声，缓缓松开了刀柄。 他咬牙说道：“六十二两黄金，这是我的底线。” 张晨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李天德。 李天德依旧保持着那温和的笑意，缓缓说道：“六十五两。” 瘦高男子的脸瞬间铁青。 他冷冷地盯着李天德，眼中满是压抑的怒火，但终究没有再开口。 “看来，这蛇与我无缘了。”瘦高男子沉声说道，转身朝人群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回头冷冷地看了张晨一眼，“小子，记住，别以为你真能全身而退。” 张晨没吭声，但后背已经湿透。 瘦高男子走后，场面顿时轻松了不少。 李天德轻轻拍了拍手：“张兄弟，多谢成全。这蛇，我带走，价钱明天就送到你家。” 张晨点点头，将蛇连桶交给了李天德的随从。 他知道，这场交易看似成功，但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 张晨站在原地，心口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瘦高男子最后那一眼，冷得像刀子。 而李天德的笑容，看似和善，却更让人感到不安。 人群渐渐散开，嘈杂的声音退去，周围只剩下西市的喧闹与商贩的吆喝。 王刚从人群后挤了过来，脸色难看：“张晨，咱惹祸了。” 张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天德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他知道，王刚的话没错。 这一桩买卖，从一开始，就不干净。 “走吧。”张晨拍了拍王刚的肩膀，低声说道，“先回村再说。” 王刚皱眉：“你真不怕那人回来找麻烦？” 张晨没有回头，声音冷静得吓人：“怕有用吗？既然已经动了这一局，就只能走下去。” 王刚一愣，不再多问，跟着张晨沿着乡间的泥路往回走。 两人肩并肩，步子沉重，脚下的泥土被踩得湿软，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村口的薄雾还未散尽，冷风钻进两人的衣领，透出一股寒意。 王刚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问：“张晨，那条蛇，真值六十五两黄金？” 张晨转过头，直视王刚的眼睛，缓缓说道：“值不值，我不知道。” “但它引来的，是比六十五两黄金更大的事。” 王刚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那条蛇不干净？” 张晨摇头，目光深邃：“蛇是干净的，不干净的是人。” “那些人争这蛇，不是为了它本身，而是为了它能带来的东西。” 王刚听得迷迷糊糊，但隐约觉得不妙：“那咱该怎么办？你可别把命搭进去。” 张晨垂下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命是自己的，我不会乱送。” 他说完，加快脚步，往村里走去。 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的波澜。 那条缠梦蛇……究竟牵连了什么？ 夜色浓得像墨，村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几声虫鸣。 张晨坐在屋檐下，盯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握着一个茶碗。 茶已经凉了，碗里浮着几片茶叶，他却迟迟没喝一口。 院子里安静得吓人。 王刚已经睡下，偶尔传来几声轻微的鼾声，但张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李天德和瘦高男子的神情。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像被刀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张晨的心猛地一紧，手指下意识地摸向放在身旁的短棍。 脚步声不急不缓，带着一点故意压低的意味。 张晨站起身，眼神如刀，盯着大门的方向。 “谁？”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凌厉。 门外的脚步停住了。 片刻后，一个低哑的声音传了进来：“张晨，是我。” 张晨眉头一皱，随即放下短棍，快步上前将门打开。 昏暗的月光下，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外，衣衫破旧，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 “王掌柜？”张晨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王掌柜抹了抹额头的汗，小声说道：“张晨，出事了。” 张晨心里一震，立刻将他让进屋。 王掌柜刚坐下，便压低声音说道：“那条缠梦蛇，惹了麻烦。” 张晨神情微变：“什么麻烦？” 王掌柜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这才继续说道：“今晚，我听到了消息。瘦高那人，是北城的黑鹰帮的管事，今天在西市失了面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张晨眉头紧锁，目光冰冷：“还有呢？” “还有，”王掌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李天德虽然赢了蛇，但他背后的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这样高调买下蛇，怕是背后另有打算。” 张晨低头沉思，手里的茶碗微微晃动，茶水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所以呢？”他冷冷地问，“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跑路？” 王掌柜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跑不了的。他们一定会先找你。” “但你还有机会。”王掌柜凑近了些，“今晚离村，直接去西市的南码头。我有朋友在那里，可以暂时保你。” 张晨的目光微微闪动，沉默了片刻，却缓缓摇头：“不行。” 王掌柜一愣：“为什么？” 张晨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坚定：“我走了，王刚怎么办？村子怎么办？” “这蛇是我卖出去的，祸也是我引来的。我不能走。” 王掌柜急得一拍桌子：“张晨，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