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陷鬼怪林

“这梦做的真晦气！”东方义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道。 哪知道他的手这一接触到自己的脸，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接着，小家伙就跟见了鬼 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上，一边惊叫，一边在自己的身上胡乱拍打、驱赶，仿佛是在躲避和驱赶附上身的魔鬼、蛇蝎。 二王子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把连死都不怕小英雄给折腾成这副德行？ 原来，二王子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梦中的老鼠王临死前留在他身上的“五彩锦裘”和“鼠王权杖”！ 我的老天爷，原来这一切都……都不是梦！想到这儿，东方义手摸着自己有些异常的脸，不安地跑到一处水潭边一照，小家伙当时就觉得浑身的血管仿佛爆裂了一般，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下躺倒在草地上：天哪！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什么了……一阵惊恐之后，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再一次胆战心惊地把脸凑近了水边：这回他完全看清楚了，水中映出的是一张老鼠脸，一张毛茸茸的老鼠脸！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二王子歇斯底里地冲着天空一阵嚎叫……的确，这突然的变化实在是令小家伙难以承受，他几乎完全陷入了崩溃状态！ “我的脸呢？我的脸呢……”东方义一会儿像一个弱智儿，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左看看，右瞅瞅，仿佛是在寻找一件丢失的东西；一会儿又发疯似的拼命抽打着自己的脸狂叫：“我不要这张脸！我不要这张耗子脸……”直到鼻子、嘴巴都淌出了鲜血。 或许这还是在梦中吧……天真的二王子一次又一次幻想这仍是一场梦……于是，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一颗实实在在的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老高，阳光照在脸上的暖意能明显感觉得到她的存在；他低头看看地：还是刚刚自己睡觉的那个地方，身边的老槐树，还有不远处的马儿正在水边悠闲地啃着地上的青草；他甚至还伸手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然而，事实告诉他，这一切真的不是梦，是现实，是残酷的现实！终于，一种空前的绝望，使得很少落泪的二王子忍不住伤心地哭了。 唉，这一切要真的是一场梦那该多好哇……可怜的孩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眼下自己这副模样，还怎么去认祖归宗啊？谁会相信我是汉人的后代？回到家里亲人们还会认我吗……我还能回家吗…… 都是那些该死的耗子，还有那个可恶的白胡子老头儿！东方义拼命地撕扯身上的锦裘，还把腰间的“鼠王权杖”扯下来扔出去老远。 其实，东方义根本不知道，这鼠王的锦裘和权杖，乃是鼠类世界两件至高无尚的圣物；特别是这件锦裘，那可是件有灵性的宝贝，可不是谁想穿都能穿得上的…… 折腾累了，东方义再一次躺倒在草地上，情绪也开始慢慢的平静了许多……小家伙开始冷静地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变成了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为鬼的样子，今后我该怎么办呢？顶着这么一张耗子脸，不管走到哪儿，那都是一个十足的怪物，自己这归国之路还能走下去吗？还有必要再走下去吗…… 一阵彷徨之后，到底还是东方义的“宁”脾气占了上风――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情，不达到目的他是绝不会回头的――罢，罢，罢！不就是变了张耗子脸吗？这没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变张耗子脸吗？这没什么了不起！……”小家伙跳起来，发疯似的冲着天空一通乱嚷， 不过，今后人前我不能再说自己是飞来国王子了――东方义心里想――也不能说自己是汉人，不能给祖宗丢脸……今后我就叫……鼠王莫尔斯？……不，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给那些可恶的东西当这个鼠王……呸！呸！呸！断子绝孙的贼老鼠，耗子精，早晚有一天让你们全都变猫粪…… 东方义一阵咬牙切齿之后，忽然又忍不住有些后悔：我这不是骂我自己吗，就目前自己这副德行，跟个耗子精有什么两样儿？……咳，耗子精就耗子精吧，本王子今后干脆就叫“神鼠莫尔斯”！ 有人说，东方义的这次梦游鼠国，是他一生中的一次最重要的梦幻奇遇，是他命运的转折；也有人说，正是这次意外而又糟糕的梦幻奇遇，让二王子后来许多的梦都“美梦成真”……其实，这些话都说得有些过于抽象、过于扑朔迷离。不过，有一个人的话说得相当实在：要是没有这次鼠国奇遇，东方义便不会变成那张耗子脸；变不成那张耗子脸，便没有后来的“神鼠莫尔斯”……这话听起来又有点像废话。 摆脱了“变脸”造成的糟糕情绪的困扰，二王子准备重新上路了。虽然眼下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只要一直往西，就一定能走到那两个红毛国年轻汉人所说的、他们的祖先曾经翻越过的那座大雪山……一想到红毛国，一想到为救自己而葬身火海的那位善良的红毛国公主，东方义忍不住肝肠寸断，心如刀割……他从怀里拿出喜娃公主的秀发捧在胸前，两眼含泪遥望着远方：“喜娃姐……等小弟寻祖归来，一定……去看你……” 二王子东方义――不，从现在起应该叫他“神鼠莫尔斯”――凭着一份对故土的眷恋，凭着一句对亲人们的承诺，把巨大的痛苦埋藏在心底，收拾行装再一次踏上了他寻找祖国的生死旅程。 这是一处十分奇特的山林，二王子莫尔斯一路走来，竟然没碰上一只毒蛇猛兽之类的动物，甚至就连鸟雀狐兔也很少见到。这里满眼都是从未见过的参天古树，以及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另类植物。 路太难走了，以至到后来东方义不得不扔了马匹，一路披荆斩棘在陡坡峭壁间攀爬行进。头上骄阳似火，山中酷热难挨，走到中午时分，我们的“神鼠莫尔斯”已经是汗流浃背，筋疲力尽了。别的都好说，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这搁谁谁也受不了。然而，可气的是这一路走过来，从昨天到现在，二王子就没发现一样可以充饥解渴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这是！”这句话二王子这一路之上不知骂了多少遍。 走着走着，在二王子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棵形状酷似人形的植物。远远望去，人形树的枝干上挂满了许多鲜嫩红润的大个儿野果子！小家伙儿一见，当即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 仗着自己有神珠护佑，莫尔斯也不管那果实到底有没有毒，揪下来就往嘴里填。 ――啊！这果子简直太好吃了，莫尔斯就觉得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咬一口又凉又甜，又解渴又管饿，真是过瘾！小家伙儿一口气吃了十几个才算罢手。 填饱了肚子，莫尔斯正准备把剩下的果子摘下来带在路上吃，忽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头晕――是这果子有问题还是自己太累了……也罢，不妨坐下歇会再走。想到这儿，小家伙儿就地坐在了人形树下，背靠树干想打个盹儿。没想到莫尔斯这里刚一闭上眼睛，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人的怪笑声；二王子“机灵”一下睁开双眼，只见身边不少的参天古树正在蠢蠢欲动，有的已经开始变形……那怪笑声就是从它们那里发出来的。二王子明白了，这显然是一群修炼成道的树精、藤怪！莫尔斯这里刚要站起身来，却不料身体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绑在了树干上，紧接着，就听身后的“人形树”忽然口吐人言： “贪嘴的耗子精，吃了本仙子那么多的迷心果，居然还能动弹，道行不浅哪……小的们，快去禀报大王，就说传说中的锦毛老鼠精让我给抓住了；叫他赶快备好美酒，本仙子要和大王一同享用这顿美味！” 莫尔斯一听当时大吃一惊：没听说过这树还带吃人的！ 绑住二王子的正是那棵人形树的两只长长的“手臂”。说话间，那两只“手臂”越捆越紧，越捆越紧，把个二王子勒得都快喘不上气儿来了。不过好在还有一只手没被控制，小家伙赶忙顺势拔出宝剑，朝着身后便是一阵乱砍！就在莫尔斯出剑的那一瞬间，只听得身后一声惨叫，一股像血一样的东西一下喷了他满脸满身，随即，人形树的两只“手臂”也像被断了“七寸”的毒蛇似的瘫软如泥。莫尔斯起身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那棵“人形树”已被他削了个七零八落，几处剑伤还有“鲜血”在汩汩流淌。 一见人形树被斩杀，几十个已变化成形的树妖、藤怪发出一声声恐怖的嗥叫直朝莫尔斯扑了过来！莫尔斯则二话没说，一摆宝剑迎了上去。一阵“噼噼扑扑”地砍杀之后，小家伙的神剑就跟砍瓜切菜一般，把那些树精藤怪杀得望风而逃，现场留下了许多被砍得支离破碎的断干残枝。 打败了树精藤怪，莫尔斯再次上路时，发现道路忽然变得好走了许多，所到之处再也没有枝杈横斜，荆棘拦路了。 二王子就这样一路畅行，天黑的时候，来到了一处平坦的林地。小家伙儿钻进一棵枯树洞中，准备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由于一天的劳累，二王子一进树洞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莫尔斯忽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睁眼一看，只见树洞外面正围着一大群奇形怪状的家伙；它们个个手里拿着一根会发光的树枝，把树林照得宛如白昼一般。莫尔斯一看心里明白了：这准是白天那些个吃了亏的树精藤怪寻仇报复来了。没说的，既然来了，那就接荐儿打吧！莫尔斯想着刚要起身出洞，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给牢牢地夹在了树洞里，就连手脚也一动不能动了！ 唉，小家伙儿太大意了。 这时，就听洞外有个声音嚷道：“大王，这就是杀害心娘仙子的那个锦毛老鼠精。”随着喊声，有妖怪把发光的树枝伸到了树洞前，接着，就见一个高得吓人的家伙把一颗木桩子似的大脑袋凑近了树洞。莫尔斯注意到，那颗大脑袋上长着两个圆圆的像树疤一样的东西，上边的一个突出，下边的一个凹陷。莫尔斯判断这可能是那家伙的眼睛或者嘴巴什么的。 又是刚才那个声音道：“大王小心点啊，这个妖鼠很有些本事，他吃了心娘仙子十几个迷心果，不但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杀了心娘小姐，伤了我们很多弟兄。”这家伙刚一说完，就听头上一个苍老的声音殷勤地道：“大王不必担心，这小东西已经让我死死的夹在洞里，手脚都动不了了……”不用问，这后面说话的肯定就是夹着二王子的那棵老朽木。莫尔斯在心里发狠道：老家伙，你等着，出去后我先把你剁成劈柴，烧成灰！ 被称作“大王”的这家伙显然是这里的妖怪头儿，它好像并没太把两个手下的“进言”当回事。只见它转动着上边那个大“树疤”，似乎是打量了一番莫尔斯，然后声若雷鸣般叫道：“真的是你杀了心娘仙子？” 莫尔斯猜得不错：这树妖头上的那两块“疤”果然一个是眼睛，一个是嘴巴，它说话的声音就是从下面的那个“树疤”里发出来的。 可以肯定，妖怪们说的那个什么“仙子”，就是白天让二王子给砍散了架的那棵人形树。看样子这妖精头儿的火气不小，那位“仙子”不是它的亲戚，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不过二王子也听得出来，这大家伙好像还不大相信它手下的报告，既然如此，那我就干脆给它来个死不认账！要不然这大家伙一发起火儿来，没准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莫尔斯装作十分委屈地样子叫道：“我没有杀什么心娘仙子啊，我根本不认识它！”.M 莫尔斯话音刚落，马上就有好几个妖怪当场揭发： “大王，他在撒谎，我们亲眼看见他杀了心娘仙子！” “大王，您仔细看看，他身上还有心娘小姐的血呢！” 妖王转动着那只大独眼，仔细看了看莫尔斯身上的血迹……突然，这家伙愤怒了，它一把抓住莫尔斯吼道：“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这位妖怪头儿居然把莫尔斯称作“妖孽”。 “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心娘仙子！为什么……”那家伙吼叫着，像半截蜡烛一样突出来的大独眼中居然流下泪来。不难看出，被莫尔斯砍杀的这棵人形树，在这位妖王心中有相当的份量。 见此情景，莫尔斯知道要“坏菜”――看来他是把这家伙给“伤”大发了。 愤怒的妖王几近疯狂，它仰望夜空无限伤感地叫着：“心娘，你慢走，本王这就给你报仇……”说罢，这家伙伸出钢叉似的大爪子，冲着莫尔斯的喉咙直刺了过来。莫尔斯一见实在没辙了，忽然张开大嘴喊了一嗓子：“慢着――！”把妖王吓了一跳。 “你还有什么话讲？”妖王的利爪停于半空。 “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 “因为心娘仙子它还没有死。”莫尔斯显然是想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身上有宝贝，能把心娘仙子救活！” 妖王一听这话，当时收回利爪，大独眼兴奋地放射出了异样的光芒。莫尔斯一看有门儿，暗地里做好了逃生的准备：只要身后的老树妖一松开他，那接下来的事可就由不得这些树妖藤怪喽！ 然而，就在妖王刚要命令那老树妖放开莫尔斯时，就听妖王身后突然一声喊喝：“夫人到！”就这一声喊，那妖王仿佛一下子矮了半截儿，殷勤地回头去迎接另一个群妖簇拥的丑家伙。 莫尔斯一见好生奇怪：这家伙不是这里的大王吗？怎么见了这位夫人自己倒好像变成了个“小媳妇儿”了？莫非这妖怪头儿是个“怕老婆”的主儿？要么就是这些树精藤怪们依旧停留在“母系社会”，还是女的说了算！ 来的这位妖夫人，模样跟妖王差不多，只是个头儿比妖王还要高大一些，或许这也是妖王怕媳妇儿的原因之一吧。 妖夫人同样打量了一番莫尔斯后，开口道：“小老鼠，多亏你替我干掉了那个狐狸精，不然的话，我还真拿它没什么办法……你为本夫人出了一口恶气，本夫人我得感谢你……不，我得好好奖赏你” 莫尔斯从话里听得出来，这位妖夫人显然不怎么喜欢那位心娘仙子。 妖怪夫人的态度让莫尔斯心中稍稍多少有了些底……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眼下这妖怪头儿和妖怪夫人暂时都不会对自己下手。 “不知夫人要如何奖赏这个小家伙儿？”妖王语气怪怪地问。 “杀了他！”妖怪夫人不假思索地道。 “啊？杀……杀了他？” “是啊，这样他就不能再去救那个小狐狸精了，大王不也就死了这条心了吗？而且吃了这锦毛老鼠精的肉，我们还可以脱根离土去周游世界。大王，有这么好的事不赶紧动手还等什么呀！” 莫尔斯一听心里这个气呀：这个可恶的妖婆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奖赏人的……唉，倒霉！本来妖怪头儿眼看就要上钩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个老妖婆子，还偏偏赶上妖怪们之间又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妖怪夫人来到近前拍拍莫尔斯的脸道：“小老鼠儿，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本来这事我没想掺和，可你不该说你还能救活那个小狐狸精；所以你今天必须得死！” 莫尔斯一听这话不禁暗暗叫苦：得，我这才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呢，本来是想骗骗妖怪头儿的，没想到这老妖婆子倒当真了。 看来二王子今天是左右躲不过一个死了：说救不了那个“心娘仙子”，妖怪头儿饶不了他；说能救“心娘仙子”，妖婆子又一个心眼儿的非要弄死他不可。 妖怪婆子不无伤感地拉住妖怪头儿道：“大王，节哀吧，我知道让大王接受这样的现实是非常痛苦的，不过也许这就是天意，是上天想要心娘死……来吧大王，让我们一起动手，为可怜的心娘小姐报仇！” “这……这……” 见妖王迟迟不肯下手，妖婆子不干了：“怎么着，还想美事哪？！那好，你不动手，本夫人亲自动手！”妖婆子说着伸开利爪，恶狠狠地朝莫尔斯的咽喉刺去。 事情到了这份上，莫尔斯知道所有努力都已无济于事了；不过，妖怪头儿看上去却似乎不甘心就这么看着妖怪婆子毁了自己心中的美梦…… 终于，关键时刻妖王伸手拦住了妖夫人。 妖王的举动令妖夫人怒不可遏：“你要干什么？” “我……我不准你杀他……心娘还没有死，我一定要他把心娘救活！” “你……” “你……” 接下来，妖王和妖怪婆子两个家伙都不再说话，而是把各自冒火的大独眼像牛角似的抵到一起……眼看冲突极有可能在妖王夫妻之间发生，一时间，周围的众妖怪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忽然妖怪群里传来一个稍有些稚嫩的声音：“父王，母亲，请二老息怒！”随着叫声，莫尔斯眼前出现了一个和妖怪夫妻样子差不多、但个头稍矮的小妖怪。听得出来，来的是这两个家伙的妖崽子。 妖王夫妻之间的战火暂时平息了，两个家伙转向那小妖儿异口同声地道：“儿子，你怎么来啦？” “听说抓到个锦毛老鼠精，我来瞧瞧希罕。”妖怪儿子说着来到近前，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一番莫尔斯的脸，然后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盔甲和背上的剑……忽然，这小家伙儿贴到莫尔斯的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去过飞鹰谷？”莫尔斯听了当时就是一愣：这妖怪儿子道行不浅哪，它居然知道我曾到过飞鹰谷？ “去过，怎么啦？”莫尔斯瞥了一眼妖儿子，不屑地道。 妖怪儿子听了点点头，然后它转向一旁的妖王夫妇：“父王，母亲，孩儿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 “当讲……” 妖怪儿子接着道：“父王，母亲，依孩儿看来，你们先不要吃这个小老鼠精的肉。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么一只锦毛老鼠精，就这么一刀杀了，万一吃肉这法子要是不灵，那不就全完了吗……书上说这锦毛老鼠精的血可是好东西，它不但能让我们永久脱离塬土，化成人形，甚至还能让枯木复活呢……要我说呀，我们不如先把这个锦毛老鼠精养在我们林子里，让它每天供我们喝血，这样我们就可以让更多得道的同类实现脱根离土、周游世界的梦想；要是"喝血"这个法子也不灵，到时候我们再杀它吃肉也不迟啊！” 妖王夫妻一听儿子的主意，当即喜笑颜开，就连那妖王好像也把他的心娘仙子的死活忘到了脑后。 莫尔斯一听这小妖精的主意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这妖儿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把本王子养在你们林子里供你们这群妖精喝血，你当我是你们家牲口啊！ 不过，尽管妖怪夫人同意了儿子的主意，不再坚持杀掉莫尔斯，但这家伙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临走时，它嘱咐莫尔斯身后的老枯树：“你把这个小东西给我看住了，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放他出来！”――妖婆子把那个“谁”字说得很重――“否则，我活劈了你！” 最后，那妖怪头儿和老妖婆子还是各自留下了自己的亲信守在那里，说是为了防止锦毛老鼠精逃跑。 其实，这纯粹都是“瞎白”，这里的“猫儿腻”傻子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