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山上的怪老头儿

天亮了，大雪山上风停雪住。太阳小心翼翼地从地平线上伸出头来，试探着把一缕稚嫩的阳光投射到了白茫茫的雪山顶上。 莫尔斯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兄弟俩收拾停当正准备起身下山，忽然，莫尔斯听那山洞深处好像传出来几声微弱的呼救声。 “阿木兄弟，洞里还有别人？” “没有啊！”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走，看看去。” 两个少年往山洞深处没走多远，便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快要冻僵的白发老者。两人一见，急忙将老人抬到尚未熄灭的篝火旁，手忙脚乱地帮老人搓揉那冰冷的手脚和僵硬的身躯；接着，莫尔斯又用五彩锦裘裹住老人，把他紧紧地抱在怀中…… 一阵忙活之后，老人总算是缓醒了过来。白发老者慢慢地睁开双眼，费劲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少年。就在老者与莫尔斯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二王子突然“噌”的一下儿跳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不就是那个骗自己给鼠王当儿子的糟老头子吗？！ “原来是你！”莫尔斯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的白发老人。 “小哥，你认识他？” “不是他，我还成不了这副德行呢！” 要不是看老者那将死的可怜相儿，莫尔斯真恨不得剁这老家伙几剑，好好出出心里头的这口恶气。 二王子的老鼠脸似乎也把老者吓了一跳：“妖怪，妖怪……”老人挣扎着直往阿木身后躲。莫尔斯上前一把抓往白发老人：“老家伙，你少跟我装蒜！就算是妖怪也是你害的！”他抓起身上的五彩锦裘举到老者的眼前，吼道：“快把我身上的这该死的东西拿掉！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莫尔斯说着，真的拔出剑来压在了老人的脖颈。白发老者当时被吓得浑身颤抖，两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身边的阿木：“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你是妖怪！妖怪……” 莫尔斯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他甚至跪在老者面前，哀求他收回自己身上的锦裘和鼠王权杖；一旁的阿木也忍不住向那老者苦苦哀求。可是不管两个人说什么，那老者就是死活不承认以前见过莫尔斯，并且口口声声骂莫尔斯是妖怪；而莫尔斯却认准了这老者就是鼠国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因为这张“葵花头”的脸，他到死也忘不了！ 虽说莫尔斯眼下不会真的把这老者怎么样，但要让他出手帮助这可恶的老家伙，他可是说什么也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阿木，我们走。”莫尔斯丢下老者，拉起阿木往洞外就走。 “那……他怎么办？”阿木心有不忍地回头望着一脸绝望的老者。 莫尔斯愤愤地说：“别理他，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人一见两个少年要丢下他，忽然一把拉住阿木哀求道：“好心的后生，求求你，千万别丢下我，千万别丢下我……好心人，我饿得快要死了……要不然……你们给我些吃的吧……” 阿木为难地看了看莫尔斯，回头道：“可我们……我们什么吃的也没有了。” 哪知道那老者忽然起身一把抓住阿木的胳膊，两只贪婪眼睛直放绿光：“小伙子，我看你身上的皮肉可以充饥，求求你救人救到底，让老夫吃上几口吧！” 莫尔斯一听这话，真恨不得一脚踩死眼前这个老东西：“老家伙，我就知道你又没憋什么好屁！告诉你，今天你要敢碰他一根毫毛，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料那白发老者一听这话当时也火儿了，瞪着眼睛冲莫尔斯吼了起来，那声音根本不像一个饿得要死的人：“哎，我说你这鼠脸怪物，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干嘛总是跟老夫过不去……再者说，这不过是些树皮、树杈子，为何你吃得，我却吃不得？” 阿木和莫尔斯一听老者这话，当时都大吃了一惊！ 莫尔斯想：这老家伙居然知道阿木的来历，看来此人必非等闲之辈……这回可千万得多加小心，再不能上当受骗了。莫尔斯两眼迅速环顾山洞四周：没准儿这里就是这老家伙的巢穴……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得赶紧想法脱身下山！ “放开他，老家伙！要吃，吃我的！”莫尔斯一边把自己的胳膊伸到老头儿面前，一边悄悄抬手握住了身后的剑柄……哪知道那老头儿瞥了一眼莫尔斯的胳膊，皱着眉头道：“去，去，去，老夫我生来就讨厌耗子肉！”老者说着，居然张嘴冲阿木的胳膊就咬。莫尔斯一见“刷”一下儿拔出宝剑，照着老头儿劈头盖脑就是一剑。那老者大概根本没想到莫尔斯敢真的对他下家伙，当时吓得他一声怪叫，放开阿木“噌”的一下儿跳到半空中。莫尔斯一见趁机拉着阿木往外就跑……可是跑了没两步，那老头儿忽然又鬼影子似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伸开双臂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股精神头儿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喔，不行，不行，老夫不能让你们就这么走了。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娃娃也算救了老夫一命，我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要不……这样吧，老夫我今天就收你们两个娃娃为徒，教你们点儿活命的本事，权当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吧！” 莫尔斯知道老头儿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没敢再来硬的。他收起宝剑，语气温和地道：“不，老人家，我们不想在这儿跟你学本事。我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办，必须马上下山。” 哪知道老爷子一听这话，火儿了：“怎么着？老夫我上赶着教你们本事，你们居然……不学？小子，你们出去打听打听，这天底下有多少人打破脑袋要拜我"雪山老人"为师，我……我都没答应我！” 莫尔斯讨好儿地冲老者道：“老人家，晚辈看得出来，您是一位法力无边的世外高人，能拜您为师，那是我们祖宗八辈儿的造化，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晚辈们若能得仙翁真传，定能天下无敌……” 老者让莫尔斯的几句“马屁经”给念得有点飘飘然……趁着老爷子稍一走神儿，莫尔斯朝阿木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从老人腋下钻出山洞撒腿就跑。老者一见，气得“嗷儿”的一嗓子，一伸手就把两个孩子给揪了回来。 “想溜？没门儿！实话告诉你们两个小东西，老夫我话既说出来就绝不收回，今天这师傅你们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莫尔斯挣脱老爷子的手，不客气的把剑一横，冷冷地道：“老人家，我也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不是那个害我的仇人，我们也没功夫跟你学什么本事，更不想跟你动手，请你不要再苦苦相逼，否则我们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阿木一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伸手拔出短剑，准备一搏。 “怎么着？仗着你们有两把"修脚刀"，又要跟老夫动粗是不是？……好，好，既然这样，那老夫就先收了你们的家伙，我看你们还拿什么跟老夫叫阵！”老者说着冲两人一招手，叫道：“拿过来吧你！”莫尔斯和阿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手里的兵器已经归了人家了。 这时，就见那老头儿手里摆弄着两把宝剑惊呼道：“唉呀！这不是传说中的"伏龙"、"桃花"二剑吗？这可是两件天下少有的神器呀！看来老夫今天发财了，发大财了……” 莫尔斯一见跳着脚骂道：“老家伙，你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一个贼！你仗着会点儿妖术偷人东西算什么能耐，真有本事咱们就一刀一枪的干！” “好哇，臭小子，口气不小啊，来吧！”老爷子说着真的把两把剑还给了他们。他自己则随手从篝火的余烬中拿起一截木炭道：“老夫今天就用这个，一招之内若不能取你二人项上人头，你们尽可出洞走人，老夫我绝不再拦你们！” “一言为定！” “绝不食言！” 阿木似乎觉得有些不公平，他手持宝剑有些迟疑道：“小哥哥，我们这是不是有点儿……” 莫尔斯知道阿木话里的意思，他冲阿木一瞪眼道：“这能怨谁呀？我们又没招他，是他非要拦着不让我们走的啊！阿木兄弟，别手软，这老头儿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会儿可怜他，一会等他得了手，指不定怎么祸害我们呢！” 说话间，两少年一左一右，挥剑直冲老者扑了过来。只见那老者敏捷地避开两把利剑，手中的木炭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左右开弓，两位少年的脖颈之上立时出现了两道黑黑的印记。 老者回过头来，指点着莫尔斯和阿木嘿嘿笑道：“怎么样，你们两个小东西，拜师吧！” “你休想！今天你要不放我们走，我们就跟你拼了！”莫尔斯叫着，像一头发地疯的雄狮，摆剑又朝老者扑了过去。老头儿这下有点儿不高兴了，只见他让过莫尔斯的剑锋把长袖一抖，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把个二王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宝剑也脱了手了。阿木一见急忙上前来救。哪知道还没等小家伙宝剑出手，便也跟莫尔斯一样成了老爷子的俘虏。 “臭小子，你好大的脾气呀！”老者手拿伏龙剑指着莫尔斯道，“说，拜不拜师？” “不拜！” “好小子，算你有种！不过，老夫今天犯不着跟你一个小娃娃斗气……我饿了，等老夫填饱了肚子再慢慢收拾你。”老爷子说着来到阿木身边：“老夫今天口福不错，这送上门儿的美味可不能不尝尝。”老者说着，抓起阿木的头慢慢举起了宝剑。 “不――！不许伤害我兄弟！”莫尔斯发疯似的朝老者叫道。 “那好，我再问你一句，这师傅你到底是拜还是不拜？”老者边问边把剑横在阿木的脖子上。 “拜！拜――！”莫尔斯无可奈何地吼叫着，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这就对了嘛！”老头儿仰面笑道，“臭小子，早这么听话何至于惹老夫生这么大气啊。” 莫尔斯一肚子不服气的嘟囔道：“老白毛儿，老不死的，没见过你这么收徒弟的……你等着，有你老家伙笑不出来的时候！” “臭小子，嘀咕什么哪？是不是觉得给我当徒弟委屈你啦！这好办，我不收你这徒弟就是了。”老爷子说着再一次做出要对阿木下手的样子。 “我……我是说我愿意给你当徒弟！愿意给你当徒弟还不行吗？！” “协议”达成了，老者带着两个少年七弯八拐，来到了山洞深处。 莫尔斯他们没想到，在这山洞深处竟然还有另一番天地。这里边不仅有山有水，而且到处充满了纵横交错的通道、洞口，如迷宫一般，让人看了眼花?乱。别看洞外到处是冰天雪地，这山洞深处却是温暖如春，流水潺潺。莫尔斯想：说不定这老家伙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们的，也不知这回他到底要干什么…… 三人来到一个宽阔之处，那老者叫道：“霞儿，出来见过你两个师兄。”老人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娇应，不远处蹦出来一位一身红装、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欢天喜地的来到近前。刚一照面儿，便让莫尔斯的长相给吓了一跳：“师傅，他……他是……” “他就是你的东方师兄。” 莫尔斯一听老者的话，当时心里又是一惊：没想到这老爷子对自己的底细也这么“门儿清”！ 小姑娘异常惊愕地打量着莫尔斯：“东方师兄？他……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现在是鼠王莫尔斯。”老者道。 莫尔斯在心里骂道：呸！老家伙，亏你说得出口！ 就这样，莫尔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得不向他心目中的“仇人”磕头拜师。不过拜归拜，他可没心思在这里学什么本事；再加上他一直对白发老者耿耿于怀，所以终里日心不在焉，闷闷不乐，师傅教他的剑法，他也根本无心习练，一门心思地琢磨着怎么逃出老爷子的“魔掌”。 过了不久，莫尔斯看老头儿的警惕性有所松懈，于是瞅准了机会和阿木偷偷试着跑了几次，只可惜每次都没能逃出山洞。更可怕的是最后一次逃跑，他和阿木居然在那梦幻般“迷宫”中迷失了方向，要不是师傅和霞儿师妹及时寻救，他们两个恐怕已经饿死在那神出鬼没的连环洞中了。为了寻找他们，年迈的师傅不幸跌伤了双腿。打这以后，莫尔斯彻底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而且对老爷子的看法也多少有了些许改变。 “莫非这老爷子真的是要帮我们……”私下里莫尔斯和阿木嘀咕。 阿木点点头说：“恐怕是这样……师兄，依我看师傅好像也没你说的那么坏。” “可……可在鼠国骗我上当的就是他呀！” “师兄，我看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 一天，莫尔斯实在憋不住，便问老者道：“师傅，您真的不是我在鼠国见到的那个白发老者？”老爷子笑道：“徒儿啊，你在鼠国的经历乃是南柯一梦，这梦中的事醒来便是一场空，你怎么总是对梦里的事情耿耿于怀呢？”莫尔斯听了，忍不住扯着身上的锦裘没好气地说：“可我这梦它不是一场空啊！你看这可恶的衣服，这权杖，还有这张见不得人的脸……人家都是"美梦成真"，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了"噩梦成真"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老者听罢微微一笑，依旧不温不火地说：“徒儿啊，这世界上的许多事啊，有时谁都说不清楚。其实人这一生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你以为你现在是醒着吗？不，你没醒，你依旧在梦中。过去的梦让你长了不少见识，现在的梦正在教你该如何去体验和抗争，而未来的梦依旧在你的心中……” 尽管莫尔斯对师傅的话还有些似懂非懂，但他却时刻忘不自己心中的那个“梦”――那个令他和许多飞来国人魂牵梦绕的“梦”。 师傅教他们的剑法叫“五行剑法”。这是一套鲜为人知的神奇剑术，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路，需五个人分别习练。师傅指定莫尔斯习金路，阿木习木路，霞儿习火路。 论使剑，莫尔斯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可哪知道那位霞儿师妹的剑术却丝毫不比他逊色。霞儿不仅通晓天下各个门派的剑法，而且对五行剑法的悟性也极高，没多长时间，她已经把一百零八式火路剑法练得霍霍生风了。 火路剑是一套无形剑法，练的是指、掌上的功夫。剑虽无形，但指掌所向却如雷似电，玉石俱焚！莫尔斯和阿木一见这五行剑法果然厉害，于是便也按师傅的指点开始认真习练起了自己的剑法。等到他们真正入了门儿以后，师傅又开始将五行剑法的秘诀以及各路剑法之间的相辅相克之术传授给他们。没多久，莫尔斯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五行剑法并能运用自如。接着，师傅又向孩子们讲述了“伏龙”、“桃花”两件宝器的来历以及它们的神奇威力，并分别秘传两把神剑的使用要诀。直到这时莫尔斯和阿木才真正发现，不单是五行剑法厉害，正像他们的师傅所说的，他们手中的两把剑也真的是世间少有的通灵宝物。 原来，二王子手中的伏龙剑又名乾坤剑，是一把能劈山断水，斩妖除怪的神器。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此剑居然有三魂，能做到剑不动而剑魂出削。只要敌人在伏龙剑的法力范围之内，剑的主人即使没有发现目标，一样可以于瞬间取敌人的性命。这便是传说中的“剑魂斩”。不过有一点：伏龙剑的这些神奇法力虽然厉害，但却只能用于神鬼妖魔之类；若是用在人类身上，它仍然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铜剑。 阿木的桃花剑又名摄魂剑，是专门点化人心脉的独门神器；而阿木所习的木路剑法，又恰恰是一套追魂摄魄的攻心剑术，所以两者相配可称得上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如今这两少年的五行剑法再配上“伏龙”“桃花”两件宝器，要用“神功”这两个字形容那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莫尔斯开始慢慢淡漠了梦游鼠国在他心中留下的阴影。 没有了隔阂，师徒们彼此相处得就像一家人一样。练武时一丝不苟，闲暇时其乐融融。这位神秘的白发老人既是严师又像个慈祥的老爷爷，悉心呵护着三个孩子。这期间莫尔斯还了解到，原来自己在红毛国都城救的那位吉米大夫，就是霞儿的父亲，而且霞儿师妹居然是一位仙狐之女。 “师妹，你和师傅有这么好的功夫，你父亲有难，为何不去救他？”一次闲暇时，莫尔斯问霞儿。 “咳，别提了，那日师傅告诉我父亲有麻烦，命我独自下山去救。哪知道我到了红毛国刚一接近王宫，便一下子现了原形，跟着就遭到了人们的追打围捕，要不是我逃得快，说不定现在我的皮已经围在了哪位贵夫人的脖子上了……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王宫之中有一件法力无边的镇邪宝物，不管什么精怪妖孽，只要一接近它，没有不现眼的……” 听到这儿，莫尔斯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红毛国遭诬陷的事……没想到那红毛国王宫里还真的有宝物哇！ 霞儿接着道：“后来我听说，父亲已经被一个金甲少年所救。我当时就决定先不回山，留在城里设法见见这位救我父亲的人。可第二天又听说金甲少年原来是个进宫盗宝的水怪，已经被拿住关进了忏悔楼……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就想：不管这个金甲少年是个什么妖、什么怪，他救了我父亲的命，那就是我的恩人；如今恩人有了麻烦，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半夜里我现出原形，冒险潜到忏悔楼附近，正好碰见那位公主放倒了铁甲将军混进了忏悔楼。本来我也想跟她进楼看个究竟，可惜有人在忏悔楼内布了法阵，我根本进不去。你逃出忏悔楼后，我便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打算等到城外变回人形后再好好谢你。哪知道我们出了王宫没走多远，忏悔楼便突然燃起了大火。我见师兄勒马又要返回宫中，怕你重入虎口、凶多吉少，于是就在你的马屁股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听到霞儿的话，莫尔斯这才恍然大悟：我说那马儿当时怎么跟疯了似的…… 阿木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忽然问霞儿：“红毛国离此如此遥远，中间又有"天塬"相隔，不知霞妹是怎么……” ――如今莫尔斯和阿木都已习惯的称霞儿为“霞妹”。 霞儿明白二师兄要问什么，她从嘴里吐出一枚和二王子嘴里的神珠颜色、大小差不多的小珠子，说道：“我有风火珠相助，有了它，只需半个时辰便可往返……”说到这儿，小姑娘注视着手中的宝物，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了无限的伤感：“这也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怎么？你的母亲……” 霞儿抬起头来，凝神注目遥望着远方：“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听师傅说，他是在雪山脚下捡到我的，当时我的嘴里就含着这颗风火珠，在我的襁褓上有母亲用血写的风火珠的使用秘诀和我的名字以及她与父亲的一段未了的血泪情缘……” 直到后来莫尔斯他们才知道，原来霞儿的母亲是一只得道成仙的雪山火狐。十几年前，出于好奇，他背着师傅变化成人形，偷偷下山来到红毛国都城玩耍。和霞儿一样，也是在接近王宫时，被那宫中的镇邪宝物罩住，现出了原形后不幸被人射伤。霞儿的母亲让人捕获后，恰好吉米大夫由此路过，他看这只奄奄一息的火狐狸可怜，便花钱从人们手中买下来，带回家中为它治好了伤。后来，在长时间的接触中，火狐仙子不知不觉爱上了吉米，最终化作一个美丽的姑娘，勇敢地嫁给了这位心地善良的年轻郎中。 火狐仙子的冲动触犯了“仙规”，与吉米大夫成亲两个月后，她被法神拿回仙山。后来，师傅在她生下霞儿不久，残忍地将她打入了地狱。只可怜霞儿的父亲――那位好心的吉米大夫，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那美丽的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并且还给他留下了一个他还从未见过面的半狐半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