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患难重逢

光明取代了黑暗，欢乐赶跑了哀愁。劫后余生的众英雄尽情地享受着这阳光、这空气、这早晨、这人生的又一个开端…… 经过这一次的生死磨难，人们感觉一切都忽然变得那么的珍贵，那么的美好…… 伤势已无大碍的陈红姑娘，像提溜孩子似的把铁雄拎到莫尔斯和霞儿面前，非要再次感谢两位小救命恩人。陈红捧着霞儿被自己刺伤的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莫尔斯扶住两人道：“铁二哥，陈红姐，快快请起。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要再提这"感谢"二字。其实要说谢，你们为了帮我成就归国大业出生入死，该谢的应该是我……”霞儿则连连摆手嚷嚷道：“算啦，算啦，没完没了的谢什么谢呀，我出个主意吧！铁二哥，等夺回了你们的柳叶山庄，你就和陈红姐姐成亲，咱们在你们家好好玩我它三天三夜，就算谢我们啦！”霞儿边说边冲陈红作着鬼脸，“嘻，嘻，霞儿长这么大，还从来看见过成亲是个什么样儿……”一番话说得陈红姑娘粉面通红，她用手指点着霞儿的脸颊数落道：“死丫头，小小年纪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害羞！” 白龙公主留的那个小瓶子简直太神奇了，一天之内不仅让大家的身体恢复如初，而且就连陈红、铁雄和霞儿的刀伤、箭伤也都已基本痊愈。当下众英雄精神百倍的投入到了破柳林谷除逆的准备工作之中。 虽说眼下大家无不心急如焚、摩拳擦掌，特别是铁氏兄弟，在听霞儿详细介绍了谷内所发生的事变以后，更是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柳叶山庄，亲手宰了那个铁氏家族的败类！然而，恨也好，着急也罢，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要破柳叶山庄绝非易事；尽管两位山庄的主人都在这里，但估计铁一心肯定已经在所有的机关、消息儿上做了大量的手脚，所以，目前这兄弟俩比从龙他们这些外人也强不了多少。 不过对此铁氏兄弟有不同看法。他们认为山庄的机关、埋伏已由铁氏家族经营了两百余年，工程相当浩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铁一心不可能做什么大的改动。他们弟兄对所有的机关设施了如指掌，因此，只要让霞儿将铁雄带入庄去占领了控制中心，那破庄之事定会易如反掌…… “不行！”从龙反对道，“铁一心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对付你们兄妹，所以你们能想到的，他肯定也都想到了……我们不能再拿生命去冒险……” 于是，大家又你一句我一句的想出了不少破庄的点子，就连最不爱动脑子的霞儿姑娘也跟着出了不少“馊主意”。只可惜一直商量到晌午，也没有最后形成一个真正可行的“破庄方案”。 “我看咱们这是瞎耽误功夫！”霞儿有些不耐烦了，“不如再到山庄去找铁铮爷爷，他暗地里了解了不少铁一心的情况，也一直在设法获取铁一心那家伙的"安全通道"标记图，就不定他会有什么好的主意呢……” 霞儿的话正中从龙下怀。眼下不管想什么法子破庄，铁铮老爷子都是他们最最重要的情报来源，反正眼下大家的意见也没统一下来，霞儿去一趟也可以顺便把铁雄死而复生的消息告诉铁铮，免得老人家担心。没准儿老爷子一高兴，还真能想出什么破庄妙计来。从龙让霞儿告诉老家院，一定要设法了解一下静云寺的人中有没有一个俗家少年。 “进庄时千要小心，速去速回！”莫尔斯叮嘱师妹道。 霞儿答应一声出了寺门，一眨眼已不见了踪影。莫尔斯走出屋外，默默地遥望着霞儿远去的方向――他觉得霞儿妹妹好像已经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太阳悄悄地溜过人们的头顶，躲进了天际边的一片乌云之中。一阵猛似一阵的山风就像一把无形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着山林、寺院，发出阵阵?人的嗥叫声；这让因破庄方案的“搁浅”而再度变得情绪不高的英雄们，越发觉得心烦意乱、焦躁不安。众人在无奈中等待着，盼望霞儿能给大家带回来什么好的消息；尤其是铁氏兄弟，更是急得抓耳挠腮，两眼冒火。 见师兄半天没回来，阿木也悄悄来到了殿外。 本来阿木是想出来陪陪师兄，没想到一出门恰好看见莫尔斯正手里摆弄着鼠王权杖两眼发呆。阿木一见鼠王权杖，忽然眼前一亮。他跑到师兄身边，指了指莫尔斯手中的权杖低声说：“师兄，可不可以再让它帮一次忙？”阿木一句话提醒了莫尔斯：对呀，要破山庄的机关埋伏，这可是个不错的“损招儿”。 也许是铁雄的“死”让铁一心产生了某种恐惧，也许是老家院及其家人的暗中活动让他嗅出了什么味道，霞儿走后不久，铁一心便加强了山庄的戒备。他告诫庄民，近日可能有外敌入侵，他已启动山庄内外各处机关，所有庄民不得随意走出家门，否则后果自负。铁一心还把庄主庄园内所有关键地方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就连无修带来的和尚也都被他赶到了西跨院儿。对此无修心里很有些不满。 铁一心虽说没限制无修和尚的自由，但这大庄主的卧室――当然现在已成了铁一心的卧室――他依旧不让无修接近。无修心里明白：大庄主的卧室是山谷中的所有机关、消息儿的“总控制室”，可以说是整个山谷的心脏；这么重要的地方，换了谁也不可能轻易让别人靠近。而对此铁一心解释说主要是为了他的安全，因为他在卧室内外新设了许多处机关，稍有不慎便可能发生意外……尽管无修对铁一心的话并不十分相信，但不管这家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如此非常时期，铁一心的这点儿谨慎无修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铁铮老爷子可是说什么也没想到，铁一心会把他这个亲伯伯给赶出庄园！老人家自打十几岁进入庄主庄园，从老庄主到铁英他们哥俩，他已经在这里做了将近五十多年的家院了，这里就如同他的第二个家。 其实，老人家担心的倒不是失去了这份“工作”，他担心的是这么一来，他就再也无法接近铁一心这伙畜生了。 怎么办？安全通道的标记还没弄到手，而且这小子随时还可能有什么新的阴谋……老爷子为此找铁一心大闹了一场，要不是有人拦着，他非大嘴巴抽那个没良心的畜生不可！.M 回家以后，老铁铮连气带愁一病不起，昏迷不醒。家人一见慌了手脚，也顾不上去管铁一心什么阴谋不阴谋的了。 二次潜入庄来的霞儿一看眼前的情景，当时这心里就凉了半截。家里人为老爷子的病着急上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也没人顾得上搭理她。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空手而归……不行，老爷子这儿没收获，我何不亲自把山庄的情况先侦察侦察，说不定也能发现点儿什么……霞儿打定主意后悄悄地离开了铁铮的家。 不过，侦察归侦察，霞儿可没敢招惹这山谷中的一草一木。她还没忘自己在这里曾经吃过的亏，更没忘记两位师兄临来之时的叮咛和那不放心的眼神。 小姑娘心想：这一阵子已经够让人闹心的了，可不能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霞儿小心翼翼地在山谷上空兜着圈子，瞪大双眼仔细观察山庄内外的情况。只可惜小家伙儿看了半天，也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霞儿垂头丧气地正要返回静云寺，忽听谷口方向隐隐传来阵阵战马的嘶鸣声。霞儿悄悄飞到谷口一看，当时高兴得她一个“俯冲”扑向谷口，没留神差点儿一头撞树上！ 什么事让小姑娘这么高兴？原来，出现在谷口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铁氏兄弟的宝贝妹妹铁凤娇和她的手下；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陈红的哥哥陈青居然也在他们中间。 铁凤娇已经发现了霞儿插在谷口的铁英的佩刀，姑娘不知道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心急火燎地在谷口那儿发愁呢！想进山谷吧，怕违背了“庄主令”――庄主的刀插在谷口，那就是“封谷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山谷！可不进山谷又怎么能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大事大哥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封谷令”的！ 霞儿这一从天而降，也把铁凤娇高兴坏了；当听说了近来庄内的事变和铁氏兄弟与陈红的情况后，凤娇姑娘当时就要跟霞儿一起到静云寺去。霞儿告诉她，大家正在商量如何攻打山庄之事，建议她与陈青两人守在谷口监视谷内的动静，她回静云寺通知大家立即来谷口汇合，共商破庄大计。 霞儿走后，铁凤娇一面吩咐手下庄兵在谷口安营，准备迎接哥哥他们；一面派人占领谷口两侧的山头，密切监视山谷内的风吹草动，以防不测。 看得出来，这位铁大小姐此次出谷，好像长了不少的见识。 霞儿带回来的老家院的消息让大家有点儿雪上加霜的感觉，而铁凤娇和陈青的消息则多少给这消沉的气氛起到了些许淡化作用。 “霞儿妹妹，你真的看见我哥哥啦？我哥他没什么事吧？” 听说哥哥安然无恙，陈红姑娘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铁氏兄弟更是十分挂念妹妹的情况： “霞妹，凤娇她还好吧……” “你告没告诉凤娇庄里发生的事情？” 大家随即收拾行装，离了静云寺朝柳林谷进发；此时晚霞已经褪去了她那诱人的颜色，而黑夜的轮廓已经在林间山谷谷跃跃欲试了。 路上，莫尔斯悄悄地把他和阿木的想法告诉了从龙；不过他只说了自己有办法破坏山庄的机关、消息儿，并没说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从龙听后除了兴奋以外，一句话都没有多问。他心里明白，眼前这小家伙儿那神秘面纱的后面，指不定还隐藏着多少神奇的东西，而那些东西的神奇又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悟得懂的。 很快，在从龙和莫尔斯酝酿下，一个初步的“作战方案”已经成型。 柳林谷口，陈、铁两家兄妹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生死离别的激情荡漾；特别是凤娇姑娘一见到两位哥哥，这一个多月的苦难、担心、委屈……等等，等等，一骨脑儿都化作了如雨的泪水，喷涌而出：“大哥，二哥……你们让我找得好苦啊……”姑娘使劲捶打着两个哥哥，哭得说不出话来；铁氏兄弟看着面容憔悴、跟当初他们离谷之时判若两人的小妹，也是忍不住一阵阵心酸…… 的确，铁凤娇此次为了去救两位兄长和莫尔斯他们，真的是经受了一番非比寻常的历练；用死里逃生、千辛万苦之类的词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 其实这位铁凤娇姑娘并不是铁氏兄弟的亲妹妹，而是他们父亲的一位至交的女儿。在一次江湖仇杀中，凤娇的亲生父母惨遭不幸。铁老庄主闻迅后冒险抢出了寄养在亲戚家中的刚满三岁的小凤娇，好为朋友保存一点儿骨血。不料在回庄途中消息败露，父女俩一路之上遭到了仇家的四处追杀。要不是遇一位热血少年的拔刀相助，老庄主和小凤娇恐怕也已成为仇家的刀下之鬼了。 回到山庄以后，老庄主因伤势过重，不久便不治身亡了。临终前，他叮嘱两个儿子：一定要把凤娇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抚养成人…… 铁凤娇实际上是铁家的两位哥哥带大的；而那个让小姑娘死里逃生的热血少年，正是当初江湖号称“神剑小子”的从龙从少侠。 别看铁氏兄弟自己干的是盗匪之类的黑道勾当，但他们却从来不让铁凤娇沾染半点江湖之气。这位庄主大小姐自幼便被禁锢在这山谷之中习文练武，对外边的世界根本一无所知，更别说受什么辛苦、磨难了。虽说上次自己偷跑出山谷，也算亲自体验了一回“江湖险恶”，但若跟这次出谷救人的行动比起来，那绝对不是同一种感受。 莫尔斯他们在陈家庄出事以后，当时江湖上盛传三个小妖人和铁氏兄弟都已经落入了江湖毒魔陈青之手。 铁氏兄弟在陈家庄遭难，这对于早有异心的铁一心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坏消息。他深知那陈青与铁氏兄弟乃是江湖夙敌水火不容，这回兄弟俩落到他的手里，那绝对是凶多吉少。凤娇姑娘听说哥哥和莫尔斯他们出事了，当时二话没说，带上几百名庄兵，风风火火地杀奔陈家庄而去。铁凤娇一走，铁一心认准了这是一个天赐良机，于是，他一面派心腹出谷继续打探情况，一面在暗中开始积极准备他的“政变”活动。 心急如火的铁凤娇率领着这几百人马虽日夜兼程，但等赶到了陈家庄以后，看到的却只是一片废虚。凤娇姑娘一见当时就傻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两位哥哥和莫尔斯他们到底是死是活。后来，手下人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一点儿消息，说是一伙黑衣人押着从陈家庄抓的人往龙平方向去了。凤娇一听，又急急率众赶往龙平郡。 铁姑娘没日没夜拼命地一路猛追，不知累死了多少匹战马，拖垮了多少兵丁，最后总算在龙平城外追上了那几个黑衣人。可是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解决了战斗以后，才发现被押的人却只有那陈家庄庄主陈青一个人。 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陈青又怎么会落到他们的手里呢？ 原来，那龙平知州为了给儿子报仇，不但重金收买了不少江湖高手追杀莫尔斯他们，还亲自挑选了上百名身手不错的衙役、兵丁，组成了一只“黑衣劫杀队”。当时围住陈家庄跟陈青要人的有他们；后来发生在张家老店的“爆炸劫杀案”，也有他们。 陈青是个久历江湖的老手儿，山庄被围后，他对围庄的这些人的用心早已心知肚明。送走了妹妹和庄民后，他独自一人来到庄外，告诉围庄的那些家伙：三个小妖人他已经送走，是触犯国法还是违了“道规”他一个人顶着。围庄者多数清楚陈青的为人，根本不信他的话。陈青被拿下以后，众人不容分说一窝蜂涌进了寨子，把个陈家庄上上下下翻了个底儿朝天；哪知道不但没找到三个小妖人，就连整个寨子也几乎成了一座“空城”！这不免让那些想趁机大捞一把的人们有些大失所望。为了发泄心中的恼怒，不知是谁先带头在庄上放起了一把火，接着，一个温馨美丽的山庄就这样在瞬间变成了一片焦土。 没能找到莫尔斯他们，“黑衣劫杀队”的头领只好一面派人将陈青押往龙平跟知州大人报告情况，一面前往京城继续搜寻“小妖人”的下落。 凤娇姑娘虽然没有找到哥哥，但从陈青的嘴里，她总算知道了两个哥哥和莫尔斯他们的消息，于是姑娘决定进京去找哥哥他们。 凤娇姑娘的这个决定自然与陈青不谋而合。妹妹陈红独自一人进京寻找铁雄他们，他这个作哥哥的能不挂念吗！况且，为了感谢凤娇姑娘的搭救之恩，他也应该帮帮眼前这位救兄心切的小姑娘。自从跟铁凤娇一照面儿，陈青就已看出来，这位柳叶山庄的大小姐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家雀儿”，根本没什么江湖经验；她的那群手下也不过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武夫而已。这么一帮初出江湖的“愣头青”，万一遇上点儿什么事，肯定是要吃大亏的。于是，陈青主动提出要与凤娇姑娘一同进京寻找自己的妹妹和莫尔斯他们。虽说这位陈大庄主当时在江湖上早已是臭名昭著，但凤娇小姐对他却是一无所知；因为两位哥哥在她面前从来不谈江湖上的事，更不让她接触江湖中人。凤娇姑娘听陈青说他的妹妹已经跟二哥定了婚，而且她看陈青也不像是个坏人，便一口答应下来。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如今一个要找哥哥，一个要找妹妹，方向一样，心情相同；更何况现在两家又成了亲戚，而且凤娇姑娘现在也巴不得有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哥在身边给自己出出主意……于是，一行人就这样急急忙忙调转马头，直奔京城进发。 一路之上由于有了陈青这个“老江湖”的前后照应，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是走了没几天，这位凤娇小姐由于连日来昼夜奔波、不堪劳苦，终于病倒在了途中。 整整三天三夜，铁姑娘不吃不喝昏迷不醒，小命儿眼看都要保不住了。为了给凤娇小姐治病，陈青不得不四处寻医求药；银两用完了，他们就开始变卖所有能卖的东西，甚至包括马匹和兵器。 其实，这要是搁在从前，弄个区区三五百两银子，对陈青来说那不过是小菜一碟儿。可是自从他被阿木的摄魂剑法“洗过脑”以后，是决不可能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更不愿意再去招惹江湖上的狐朋狗友。 好在这一切努力终归没有白费，不久，凤娇姑娘总算是醒了过来。铁凤娇一听说自己因病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便死活也不肯再待下去了。众人无奈，只好看着可怜的凤娇姑娘拖着孱弱的病体，艰难上路。 可是走了没两天，他们却又不得不因凤娇姑娘的病情反复而再次停下脚步……就这样，他们一路上好好坏坏、走走停停，身上的东西除了衣服以外都已变卖得差不多了。后来没有钱住店了，他们只得露宿街头，几乎成了一群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在接近京城的那些天里，不断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一会儿说三个小妖人已经死于非命，一会儿又说铁英他们都让皇上给抓进了大牢，不日问斩，而且还要株连九族……反正没一个消息不让人听了肝肠寸断、心惊肉跳！ 越往前走处境越困难，越往前走希望越邈茫……环境艰辛，人心浮动，随着情况越来越遭，凤娇带出来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少。他们中很多人都相信了那些不好的消息――庄主既然都进了朝廷大狱、朝不保夕，那咱们还跟着这个黄毛丫头进什么京啊？这不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吗！ 铁凤娇带来的武士中有一个姓豆的年轻人，他是十几年前铁英收养的一个孤儿，也是铁英的徒弟。他与凤娇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小伙子不仅生得英俊潇洒而且武功不错，凤娇姑娘甚至暗地里偷偷幻想过，把他当作自己的终身依靠……可谁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她一直认为最可信赖的人，居然也在最后关头弃她而去！为此，小姑娘不知偷偷地流过多少悔恨的泪水。 等到铁凤娇他们好不容易赶到了京城，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铁氏兄弟还有那三位小英雄个个安然无恙！而此时铁凤娇的身边除了陈青和两个丫环，跟随她进京的已不过十几个人。 虽说好消息让凤娇小姐的病一下子去了一大半儿，但是小姑娘没见着两位哥哥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她听说铁英他们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京城，去了静云寺，便赶忙让城里的留守人员为她们备好马匹盘缠，一路追了下来。 就这样，凤娇姑娘经历了一月有余的颠沛流离，总算是结束了她这次不平常的寻兄之旅，踏上了归程。先前离队的那些人，由于根本无法回到柳林谷，只好各自在沿途或谷口附近逡巡、谋生。听说庄主小姐带人回来后，大部分又都悄悄的跟了上来，以便能随队入谷与家人团聚；所以等这位铁大小姐回到谷口时，她的队伍比出谷时并没少几个人。铁凤娇虽说没有深责这些不忠的追随者，但却没有原谅关键时刻离她而去的那位姓豆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