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幽谷悲欢

尽管莫尔斯肋下双翅刚刚长成，尽管他对于飞行还十分陌生，但他还是咬牙驮着阿木，“里浪歪斜”地朝迷仙谷飞去――他必须在霞儿之前赶到谷口，阻止师妹进入迷仙谷！ 只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从谷口的兵士那里得知，霞儿已于半个时辰前朝山谷上空飞去了。莫尔斯一听二话没说，带着阿木朝山谷深处飞去。 两个人瞪大眼睛在空中找了半天，除了飘在山谷上的那层厚厚的淡紫色云雾外，没有发现霞儿任何踪迹。 “说不定霞妹已经进入了山谷。”落到一处山头上后，莫尔斯望着脚下的云层道。 眼下最让莫尔斯他们头疼的，也是脚下这层覆盖在山谷之上的厚厚的云雾。毫无疑问，看不清谷内的情况，贸然入谷肯定是有一定的危险…… 莫尔斯望着满眼的怪雾紧皱双眉，阿木则一屁股坐在山尖儿上，手里的短剑无意识地拨弄着脚下这层讨厌的东西…… 没想到正是阿木这不经意的动作提醒了莫尔斯：何不试试我的伏龙剑？它既然能劈风断水，说不定也能对付这层奇怪云雾。事不宜迟，莫尔斯拔出宝剑抛向空中，手指脚下的云雾给神剑发出了指令。 奇迹真的又一次出现了！莫尔斯指令一出，只见那神奇的伏龙剑在空中忽然一下儿变成了无数把利刃，眨眼间便把覆于山谷之上的这层厚重的云雾剁了个七零八落。被割碎的云雾就像一块块紫色的棉絮，飘飘荡荡飞向天际，给晨曦中那湛蓝清澈的美丽天空平添了几分绚丽。一时间，一个原本充满了神秘和恐怖色彩的迷仙谷，如同一个突然揭掉了面纱的阿拉伯少女，把她那迷人的光彩一下儿呈现在了人们面前！却原来，这迷仙谷还真格是一个好美好美的地方呢！ 不过莫尔斯眼下可没心思理会什么迷仙谷的美景，他一见神剑破了山谷上的怪雾，当时高兴得心花怒放。接着，莫尔斯带着阿木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目不转睛地仔细寻找着任何可能出现的蛛丝马迹，哪怕是一具尸体，一架白骨，或是人们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只可惜他们几乎飞遍了整个山谷，除了像迷宫一样遍布谷中的奇峰、险壑和一些希罕古怪的花木鸟兽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山谷里找不着，山谷外边也不见踪影，霞儿到底上哪去了呢？还有先前进入迷仙谷的从大哥和铁氏兄弟，怎么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他们真的都让这山谷里的妖魔鬼怪给吃了不成？ 最后莫尔斯提议让阿木等在山头上，自己下到谷底去探探情况。阿木一听，当时就急了：“不行，我跟你一块儿下去！” 莫尔斯道：“不行，我下去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可以迅速逃出来，而且你留在上面也能有个照应……” 阿木却执拗地坚持道：“我不管，师兄要是不带我下去，那我就只能从这里跳下去……” 一个不让去，一个却死活要跟着。两个小家伙儿正在山顶上争执不休，忽然，就见山峰下面不知从哪里一下子跑出来许多人影，而且还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的欢呼之声。莫尔斯一见高兴地嚷道：“阿木，快看！下边好像是人……”阿木应声道：“是人，肯定是人！师兄，我们快下去看看吧！”说着，阿木也不管师兄同意不同意，一纵身扒到了莫尔斯背上。莫尔斯无奈摇头一笑，嘱咐师弟抓紧，而后闪电般朝谷底呼啸而下。 人们爱用“如虎添翼”来形容一个人或一个团体战斗力的增强，而眼下莫尔斯这个长了一双金翅膀的大耗子，可要比那会飞的老虎厉害多了！ 咦？人呢？刚才在上面还看得真真儿的，怎么一下子都没影儿了？ 莫尔斯和阿木落到谷底，寻遍了刚才发现人群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一个人。 “大概是我们突然从天而降把他们给吓跑了。”阿木说。 “有可能……那样的话，就说明我们看到的真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莫尔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朝阿木道：“走，我们分头找找，他们肯定就藏在附近……” “喂――！有人吗？” “喂――！” “师兄，这里好像是一条路！” 在一条小河边上，阿木发现草地上有一条像是人类踩踏出来的小径。于是两个人顺着这条蜿蜒的小路很快来到了一座山崖下；接着在一处地势险要的峭壁上，莫尔斯又惊喜地发现了明显的人工打造的梯子样的东西！ 顺着“梯子”爬上去，峭壁中间有一处突出的断崖形成的宽阔的平台和一个巨大的洞口。这个地方人为的痕迹更加明显，悬崖边上甚至还有简易的“安全护栏”，看上去就像是个农家的小院儿。莫尔斯登上平台朝那山洞仔细一看，当时高兴得他差点儿没跳起来：原来那里正有几个横眉立目的家伙，仗剑持刀守在洞口；而那领头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进入迷仙谷的从龙和铁氏兄弟！ “从大哥，你们……你们都没事啊……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莫尔斯兴奋地喊叫着朝洞口奔了过去。哪知道刚跑了没几步，对面的人却突然“嗖、嗖”的冲他放了两箭，接着又听有人断喝道：“大胆妖孽，再往前走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莫尔斯一见从大哥他们居然冲自己放箭，而且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便赶忙停下了脚步。 从大哥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妖孽了？莫尔斯仔细看了看洞口的那几个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瞪着自己，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莫尔斯猜想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莫非是这几个人的魂魄让什么妖怪给控制住了不成？一想到这儿，莫尔斯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一下儿紧张起来。他试探着冲洞中的人喊道：“几位哥哥，你们这是怎么啦……不认识我啦？我是莫尔斯啊！”见洞口的人仍然没什么反应，莫尔斯有些不耐烦的又道：“哎，我说你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好好看看，我……我是你们的莫尔斯兄弟啊！” 莫尔斯话音一落，只见对面的铁雄忽然忍不住跳到洞外，用手里的小刀儿一指莫尔斯嚷嚷道：“妖怪，你把莫尔斯他们怎么啦……老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从龙一把将暴跳如雷的铁雄拉回洞中，走出山洞冲莫尔斯道：“对面的这位听着，不管你是神仙还是妖怪，想干什么就直说，用不着冒充什么莫尔斯，我们没见过你这模样的莫尔斯兄弟！” 什么？没见过我这模样的莫尔斯兄弟？莫尔斯一听从龙这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哪知道这一摸不要紧，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我的尖嘴呢？我的毛脸儿呢？他拿伏龙剑对着自己的面孔一照，小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啊？！我的鼠脸不见了……我变回来了，我变回来了！ 是的，二王子东方义真的变回来了；就像当初那张让人恶心的耗子脸，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变回来啦！我真的变回来了！我的鼠脸没了……莫尔斯激动得扔了宝剑跪倒在地上，如痴如狂地举起双手冲天空高喊：“师傅！师傅……我知道是您在帮助徒儿……我变回来啦！我终于又变回来啦！多谢师傅！多谢师傅……”喊着喊着，莫尔斯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山洞里的人弄不明白，这个自称是莫尔斯的家伙为什么会突然有如此古怪疯狂的举止。尽管这家伙已经把剑扔到了地上，而且他们也认出了那的确是莫尔斯兄弟的伏龙剑，但他们面对眼前这个背着两只大金翅的“小白脸儿”，还是没敢放松戒备。 情绪稍稍平静以后，莫尔斯站起身来擦去泪水，用依然有些颤抖的声音冲从龙他们说：“从大哥，我真的是莫尔斯，我的脸变回来了……这就是我原来的样子……从大哥，你们不认识脸，还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洞里的人似乎有些相信他的话了，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尽管眼前这个人的模样跟莫尔斯不一样，但他说话的声音的确是莫尔斯……还有那把剑！而且他们也都知道二王子的那张耗子脸的确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从龙好像依旧有些不放心，他朝洞外走了两步道：“你不单面孔跟莫尔斯不一样……” 莫尔斯接住从龙的话茬儿道：“我知道，从大哥说的是我身上的翅膀。它是无意中长到我身上的，这个阿木兄弟可以作证……” 说到这里，莫尔斯忽然注意到：怎么半天没听到阿木的动静了？莫尔斯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根本就没有了阿木的影子！怎么回事？阿木一直就在我身边啊！ “阿木！阿木……”莫尔斯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他顾不上再跟山洞里的人解释，冲到崖边往下一看，只见阿木静静地躺在崖下的草丛中，一动也不动。 “阿木，你怎么啦？阿木……”莫尔斯飞下峭壁抱起阿木，只觉得阿木的身体已显得十分僵硬，面孔和手臂上的皮肤也开始变成树皮状！ “阿木，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啦！阿木……师弟……” 阿木的变化仍在加剧，莫尔斯知道事情不好，他一面叫喊一面飞快地拔出阿木的摄摄魂剑：“阿木，你别怕，师兄这就来救你！”莫尔斯说着照着自己的胳膊就要下家伙。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阿木，这时忽然睁开眼睛。他猛的一把抓住莫尔斯的手，吃力地道：“师兄……是你吗？你……你真的是莫尔斯师兄……”阿木呆滞的目光费劲地打量着莫尔斯――他大概也对莫尔斯的变化感到了一丝惊异。 “是我，阿木，是我呀……” 阿木的眼中飘过一丝欣慰：“师兄……别再浪费精力了……这回你的血救不了我了……师兄，你一定要答应我……” “嗯，我答应你……”莫尔斯两眼含泪地点点头道。 “师兄，你的模样变回来了，真为你高兴。看来……这迷仙谷不是一般的地方，附在我们身上的魔法……到了这里都不灵了……师兄，快去找霞妹……别让他再进来……” 阿木话没说完便很快化成了木桩――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木桩！ “阿木――！师弟……” 从龙一伙儿人慢慢围了过来，他们看着一脸泪水的英俊少年和他怀里的木桩，对莫尔斯的怀疑似乎已经开始解除；对那个曾经和他们朝夕相处的阿木兄弟的突然变化，也感到十分的震惊和痛心…… 进入迷仙谷的所有人都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让莫尔斯感到十奇怪；而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山洞里居然还有另外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经过从龙介绍，莫尔斯这才知道，他们原来就是当年被无修赶下迷仙谷的那些无辜者；而他们中间簇拥着的那位老夫人，正是当初失踪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M 怎么回事，这些人居然还都活着？连人带车马一同掉下了深谷，怎么会连一个缺胳膊少腿儿的都没有呢？要不是从龙亲口告诉他，莫尔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龙把莫尔斯引见给太后时，莫尔斯注意到老太后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小动物。二王子当时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那正是霞妹的原型！看来霞儿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进入了迷仙谷，而且阿木说的一点不错，这迷仙谷真的不是个一般的地方…… 迷仙谷周围虽说山林险峻、沟壑纵横，但由于这里人烟稀少鸟兽繁多，是一个打猎的好地方。当年太后就是因为酷爱打猎，才被无修他们骗到这里残遭毒手的。 说起迷仙谷，那在当地人眼里跟鬼门关没什么两样儿。落入迷仙谷的人从来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据说山谷中住着一个妖怪叫“紫花老妖”，它时常会乘着一团会发光的紫色烟雾出谷升天，看到它的人不出三日必死无疑；所以猎人们就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敢接近这个要命的地方。无修加害皇太后之所以选择了这里，就是因为迷仙谷四周是个恐怖的“无人区”，而且在这里“作案”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其实，迷仙谷真正的可怕之处并不是像传说的那样有什么妖魔鬼怪，它的可怕之处在于里面复杂的地形和离奇另类的感官错乱。所有人只要一踏入迷仙谷，那你就是到死也别想再走出来，这才是入谷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真正原因。 迷仙谷中到处生长着一种紫色的梅花，这种四季不败的小花开到旺时会散发出一种发光的淡紫色云雾；而正是这种“花雾”长年弥漫于山谷上方，形成了一层厚重的“面纱”，遮住了山谷中所有的秘密。这种奇怪的“花雾”还有像水一样强的浮力，人或东西落在上面就如同落到水里一样，会慢慢地沉入谷底；所以当年皇太后和她的几十名随人被赶下谷口断崖才会毫发无损，而且就连一同被推下去的车马都没受到丁点儿伤损。 迷仙谷中随处可见的奇峰险壑，形成了数不清的像迷宫一样的奇异地貌，让人眼花缭乱。更可怕的是人在山谷中会发生许多感官上的错觉：高耸入云的山峰人们会把它当成深不见底的峡谷，而面对深渊幽壑却常常作高山仰止；头上的行云有时会被当成脚下的流水，花鸟鱼虫也会突然变成毒蛇猛兽…… 出于求生的欲望，当年太后他们落入谷底后，也曾想方设法走出迷仙谷；结果不但没能找到出谷的路，还为此损失了不少的人。后来人们又把书信塞入竹管放入河中，希望能顺流漂出山谷，让皇上知道他们的遭遇好派人来解救；可是竹管怎么漂走的又怎么漂了回来，好像这迷仙谷里的河水也被“迷”昏了头，只会在这山谷中“打转转儿”，根本流不出去！ 由于出谷无望，人们不得不开始作长期打算。好在谷里有采摘不尽的山珍野果，渔猎不完的鸟兽鱼虾，在这里活下去还是不成问题的。他们找了一座安全的山洞，首先为太后修建了“寝宫”；然后，所有人按打猎、采集等不同差事做了明确的分工……就这样，一群不幸的人在这个不见天日、与世隔绝的地方勉强生存了下来。后来，人们发现谷中有一种鸟儿飞得特别高，于是他们就每天派两个人在山谷中负责捉鸟儿，然后把书信绑在鸟儿身上，盼着有一天鸟儿能把书信带出山谷，把他们的消息带给皇上…… 从龙和铁氏兄弟下到谷底后不久，先后发现了太后他们居住的山洞。谷里的人们一见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当时大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可惜从龙他们也是普通人，入谷后也根本无法找到回去的路。 主仆见面以后，从龙向太后他们了解了不少关于迷仙谷的情况，同时也把这三年来外边发生的事情，向太后做了一番禀述。直听得这位太后娘娘一会儿悲喜交加，一会儿忧恨重重；那真是开心时喜上眉梢儿，断肠处珠泪纵横…… 今天一早，从龙正与铁氏兄弟商量下一步如何行动时，两个早起外出捉鸟儿的宫女忽然惊慌地跑进洞来，说从云层上摔下来一个小姑娘。从龙一听与铁氏兄弟赶过去一看，原来正是已经不醒人事的霞儿姑娘！ 不是说这山谷中的“梅花雾”有相当大的浮力，人掉下来不会受伤吗？霞儿怎么会给摔成这样儿了呢？ 原来，这都是小姑娘那几火剑惹的祸。当时下边儿的“花雾”刚让火剑给炸飞了，她这时候儿一头扎下来能不挨摔吗！ 从龙把昏迷的霞儿姑娘抱进山洞，刚说要看看伤势，哪知道小姑娘忽然一下现出了原形，变成了一只火狐狸。太后已经打从龙的嘴里知道了莫尔斯他们师兄妹的故事，她可怜这个好心而又不幸的小狐女，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 从龙判断：霞儿进了迷仙谷，用不了多久莫尔斯他们肯定也会来。既然会飞的霞儿姑娘都成了这样儿了，莫尔斯他们进来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从龙和铁氏兄弟这里正在为莫尔斯他们担忧，忽然就听外边有人高喊：“快看，上边的云雾散了，我们能看见天了！我们能看见太阳了……”里边的人一听纷纷跳起来奔出山洞，就连老太后也随着人们来到了洞外。 此刻，洞外的光线亮得有些让人受不了，头上那层厚厚的云雾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一块块云团就像突然断了线的巨大风筝，随风朝远天漂去，不久便像冰雪一样溶化了、消失了。虽说眼下尚在清晨，刚刚爬出山头的太阳也还显得有些稚嫩，但这对于一向幽冥昏暗的迷仙谷来说，已经是难得的“阳光灿烂”了。多年不见天日的人们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疯狂地奔跑着，呼喊着……以往，蓝天白云，绿草鲜花，对于山谷里的这些人来说，只能是梦里的奢华；如今重新见到了这久违了的山清水秀、朗朗乾坤，怎能不让他们心潮澎湃，如痴如狂！ 猛的，这“重见天日”的疯狂忽然一下子停止了，仿佛谁在画面外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人们一个个泥塑木雕仰望着天空，颤抖的身躯和变形的面孔说明他们正面临着极度的恐惧……从龙顺着人们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会飞的怪物，正从空中朝着谷底俯冲下来；一双硕大的金色翅膀在朝阳的辉映下，一闪一闪地发出阵阵骇人的强光！ “妖怪来啦――！” “快跑啊，妖怪来啦！” 随着喊声，狂欢的人群顷刻间已逃得无影无踪。从龙一见也赶忙将太后扶进山洞，而后与铁氏兄弟仗剑守在洞口，准备迎敌。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妖怪”，居然就是刚刚破了迷仙谷上重重“妖雾”的救星――他们的小兄弟莫尔斯。 太后还活着，那有关皇上身世的迷团当然就可以迎刃而解了；不仅如此，莫尔斯丑陋的鼠脸也已不翼而飞，恢复了二王子东方义本来的容貌……这一切无疑都是喜讯，是这次迷仙谷探险的最好结局；然而，这一切却是以阿木和霞儿姑娘的现形为代价，这个代价对于莫尔斯来说简直太沉重、太沉重了……他不知道师弟、师妹到底还能不能恢复人形，不知道没有了他们，他将如何面对自己的未来…… 迷仙谷上的云层消失以后，迷仙谷里的一切也好像都恢复了正常。莫尔斯用神剑为大家劈出了一条出谷的通道，从龙则一边命人快马将这个喜讯飞报皇上，一边命人备好车辇，准备恭请太后回宫。 然而就在这时，皇太后却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不解的决定――她要留在这迷仙谷中！ 太后把两个小巧的锦囊和一封长信交给从龙，嘱咐他一定要在金殿之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儿宣读。从龙无奈，只好留下宫女、太监继续服侍太后，自己和莫尔斯及铁氏兄弟一同回城复命去了。 皇上听说自己的母后还活着，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早早把文武百官传到金殿来等候消息――自打从李翰江嘴里知道自己这皇上可能是个“赝品”以后，他这还是第一次临朝。 从龙等人手捧太后的书信和锦囊走进金殿，向皇上和众文武口传了太后的懿旨，接着便开始宣读太后的长信。 本来，文武百官听说落入迷仙谷三年的太后居然还活着就已经够惊异的了；现在见太后没有回来，却让人带回来一封长信，并且还要当着众文武的面儿宣读，更是感觉一头雾水。 金殿之上，从龙一字一句地宣读着皇太后的长信；文武百官及皇上则无不屏息静听，生怕落掉了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用现在的话说，这封长信句句都是“惊天猛料”，君臣们的情绪无不随着长信的内容而跌宕起伏，感慨万千……因为与其说这是一封信，倒不如说是一个充满了爱恨情仇、令人感伤的离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