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卫清病倒了

因为有关鼠疫的几章被隐藏了，修改了几次也不成功，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这里索性也就不改了，直接从能发的第13章开始发。感觉清绝突兀的读者也请见谅，实在没有办法 ——————分割线，以下正文—————— 就在王家兄弟和陈枫惊恐的目光中，卫清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麻布袋一样，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卫清！」 「「卫姑娘，你怎么了？」」 三人都吓了一跳，陈枫速度最快，冲到卫清跟前，伸手就摸她的额头。手掌还没触及，陈枫就已经能感觉到那逼人的热量。再一摸腋下，尽管隔着衣服，陈枫也摸到了肿大的淋巴结。 「她也感染了。」陈枫面色凝重。 「怎么会……」王虎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卫姑娘多好的人啊。」 「她太累了。」卫清本来的体格，各种细菌都是对她敬而远之的。但是在隔离点照顾病人，消耗了卫清大量的精力和体力。再加上长期密切接触病人，细菌这玩意又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卫清就不出意外地到下了。 「你们俩搭把手，把她也送进隔离点吧。」 充作隔离点的杜家祠堂 所有被集中在这里的病人，或坐或卧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相邻的两张床中间，县令大人用了他能找到的一切作为隔断。屏风、布匹，甚至包括卸下来的门板。 县令大人不允许他们走出隔断的范围互相见面，更不允许他们像过去那样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这让不少爱凑在一起嚼舌头的人憋闷的快要疯掉了。 不过，隔离点的日子大家还是满意的。尽管不能见面聊天，但是现在终于不用为一日三餐的温饱担心了。灾荒年间能混的一口饱饭，你还要什么自行车。 小琴重新在自己的病床上躺下，看着头顶梁柱上的一块木纹发呆。自己的娘亲据说也在这里，但是现在她没法走出自己的隔断，即使能走出去，偌大的祠堂，三进院落，聚集了未央县数百口子家庭，想找到自己的娘亲，和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 隔壁的病床吵吵嚷嚷起来，似乎有新的病人进来，小琴便侧着耳朵听隔壁人说话。 陈枫将卫清放到病床上，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未央县虽然不大，横竖不过几公里，不过背着一个人走这么远，说不累那是假的。 不用陈枫吩咐，王虎和王义已经去给卫清准备木盆和毛巾了。这里的木盆和毛巾都是一人一副，绝对不允许交叉使用。用过的毛巾必须扔进开水锅里做彻底的消毒。 用长木棍用沸腾的开水锅里挑出一块毛巾，丢进木盆中。站在石井边的王义立刻将半桶井水倒进了木盆，然后兄弟俩端着这沉甸甸的木盆重新回到了卫清的床边。 将浸满井水的毛巾拧干，陈枫给卫清敷上，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走了，走了。」 「嗯，让县令大人和卫姑娘单独待一会儿。」 兄弟俩很识趣的压低了声音，蹑手蹑脚的退到了屋外。 「冷……好口渴……」床上的卫清发出虚弱的声音，和往日那个神采奕奕，似乎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的卫清，简直判若两人。 陈枫打来了水，没忘了取出一粒退烧药，连同清水一起给卫清服下。吃了退烧药的卫清，脸色依旧红扑扑的，陈枫这才记起，还没给卫清注射抗生素。 不过，现在卫清穿的是胡服窄袖，是没法通过卷袖子把胳膊露出来的。也就是说，要给卫清打针，只能从她的衣领那里把半边衣服解开。 这让陈枫有点犯难，换别人，他是真的不分男女，照着胳膊就是一针。但是在卫清面前，始终觉得放不开手脚。 “救人第一，救人第一……”陈枫默念着救人第一四个字，靠近的手却被打了一下。 「登徒子……你，你要趁人之危……不成」卫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用大大的眼睛盯着他。额头上的毛巾有些异物感，卫清不喜欢这感觉，便将毛巾取了下来：「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太累了，病倒了。」陈枫将卫清手里的毛巾重新浸入水中，拧干再给她敷上：「你还在发高烧，不过我已经给你吃了退烧药了。」 「我也患上了鼠疫吗？」卫清的声音突然颤抖了一下，对死亡的恐惧如海啸般充斥心头：「我会死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过现在，我得给你打一针抗生素。」陈枫指了指卫清的胳膊。打针的流程卫清是清楚的，毕竟前几天她就在给陈枫打下手，怎么扎针她看的是清清楚楚。 「你个大男人真是没轻重，女孩子的衣服你也敢随便脱，就不怕别人赖上你。」卫清一边解着自己的袖子一边说道。 「那你也会赖上我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陈枫以为卫清又生气了，但实际上，卫清现在羞涩加脸红才是真的。起先她还以为是自己习惯了陈枫时不时会蹦出的登徒子言论，但后来发现不是这样。看不见陈枫的时候，卫清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实在很难用文字来形容。 「喂，喂？」陈枫的大手在卫清面前晃着，把她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针都打完半天了，叫你半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枫将空了的一次性注射器收拾好，扔进祠堂角落专门的医用垃圾收集筐：「怎么了，难不成你在想男人？」 「你过来，看我不捅你一百个窟窿。」卫清下意识地就要找自己的刀，陈枫这回却老老实实的凑了过来：「好了，别找刀了，我给你打两拳出出气算了。你现在病还没好，动气伤身子。」 卫清想在陈枫凑过来的脸上找到那熟悉的戏谑，但是她失败了，凑近的脸反而让她有点心跳加速。 「干嘛突然这么正经，搞得我都不习惯了。」卫清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使得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正经才是我的本性啊。」 「看打！」卫清的拳头，这一回是真的砸了上来，不过却没什么力量：「我饿了，我也要尝尝你这里的所谓病号饭。」 「别说是病号饭了，等你痊愈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陈枫丢下这句话，一溜烟的就冲出了病房，只留下一个脸更红的卫清。 「隔壁是卫姐姐吗？」透过隔断，卫清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琴？你居然在我隔壁啊。太好了，这下姐姐有个能说话的人了。」 「姐姐别嫌弃我碍事就好，您刚才和陈县令那样，腻的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隔断这边的小琴，传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卫姐姐，等你病好了，喝喜酒的时候可别忘了我。」 「小丫头，人小鬼大，喝什么喜酒，我对陈枫又没那意思。」 「噢哟，不打自招了呢。」卫清者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这丫头的圈套，她可没提过陈枫的名字。 「你也取笑我，欺负人。」卫清本来埋进被子里的半张脸，这下埋的更深了。被子温暖的感觉袭来，卫清顿时觉得浑身上下的疲惫像汹涌的海浪将她淹没，睡意来得如此不易察觉，如此水到渠成。 「这家伙，前面还说自己饿了。」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回来的陈枫，颇为无奈的看着已经睡熟的卫清，摇摇头，只能将碗放到充当床头柜的矮桌上。 卫清的高烧，在退烧药和毛巾的双重作用下，已经退了不少。至少在陈枫看来，她的脸没有先前那样红了。 卫清，算是未央县鼠疫的最后一例病患，但愿在她之后，一切都风调雨顺，万事大吉吧。陈枫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不远处就那么静静看着这里的一切。 但愿，万事平安。陈枫在心底里默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