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归乡

湘津城外，平整开阔的海面上不时地涌起洪波带着白色的浪花冲向岸边，仿若一块块翠色的玉石被天空的云朵抓起来，扔到礁石上摔个粉碎。浪花碎玉，一行行白色的水痕在青石与海面接触的地方漾起，又很快的退去。 而在这高高的海崖上，鸣人从昏迷中悠悠醒转。 环视一下四周，鸣人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目标，他拔掉刺入双肩的千本，抬起尚且有些麻痹的双腿，走过去问道：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对吗？” 半藏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他此刻正握着刚刚手搓出来的简易钓竿，全力催动河图洛书，查看海底的鱼到底咬没咬勾，实在是没有闲心解答鸣人的问题。 “你一早就知道雷影根本不会接受让泷一他们回到云忍村的，是吗？”鸣人又一次问道。 *** 数小时前，在三代火影和旗木卡卡西等木叶上忍的保护下，鸣人见到了四代雷影和达鲁伊等云忍村的忍者，并且转交了装有泷一和噼啪尸体的卷轴。 而当四代雷影拿到卷轴的一瞬间，那个价值连城的卷轴就被四代雷影用单手捏得粉碎，漫天纸屑都随着海风飘进了海里。 随即鸣人从四代雷影的口中听到了他许久许久都无法忘怀的一段话： “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泷一这个名字，我很确信泷一和云忍村没有任何关系。请三代火影相信，云忍村绝对没有主动破坏现在来之不易的和平的意思，也绝对不会派遣间谍偷袭和绑架其他国家的忍者，更不要说绑架的还是其他国家的人柱力。” 四代雷影如此冷漠绝情地撇清和泷一的关系，让鸣人怒火冲天。他跃出了木叶忍者一方的阵线向四代雷影冲了过去想要打四代雷影一拳泄愤，但是他刚刚跃起便被半藏和蛇仓千代各自一只千本射中了肩头，在麻醉药的效果下晕了过去，直到此刻他才醒转过来。 *** 半藏回答道：“这也并不难猜到吧。绑架人柱力就是这种高风险高收益的任务。一旦失败了，抓紧一切机会撇清关系才是正常的。毕竟每一个大国都有人柱力，要是被人发现云忍村有收集人柱力的企图，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而且据说现在岩忍村的四尾人柱力已经和三代土影大野木闹翻，离开了岩忍村，下落不明。要是云忍村绑架人柱力失败的事情流传出去，联系不上四尾人柱力的大野木难保不会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如果到时候土之国与火之国之间形成一个以打压雷之国为目的的联盟，对于四代雷影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鸣人道：“但他是雷影啊！影不就是保护大家的忍者吗？为什么他要抛弃和他同样守护村子的同伴” 半藏不禁失笑道：“鸣人，这个世界上是有各种各样的限制的。 你在家里吃泡面难道是因为一乐大叔的手艺不行，泡面比他的拉面还好吃吗？ 你去参加毕业考试结果没有拿到护额，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当忍者吗？ 影也是一样的，他们或许已经成为了非常强大的忍者，但是终究还是会受到各种限制的，甚至有的时候他们受到的限制还要更多，这种情况下，会舍弃掉一些人也是很自然的吧。” “……”听了半藏的解释，鸣人沉默许久后缓缓问道：“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这种事呢？” “谁知道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要靠你自己去想了。”半藏提杆起身，鱼钩上仍然是空无一物，“剩下的就是，当你以后打算放弃的时候，想一想今天的你究竟有多么讨厌四代雷影那样的人。” “自己去想吗？”鸣人喃喃自语道，随后坐在半藏的身旁，看向远方的汹涌的浪潮和盘旋在上空的飞鸟，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鸣人沉思的同时，半藏也在同脑海中的春野樱对话。 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到此为止，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现在云忍的忍者已经从河图洛书上完全消失，鸣人也打消了去往雷之国的愿望，从云忍手上夺回鸣人的目标成功达成。时间上的话，刚刚好三天，先前说的夺回鸣人应该是不包括返回木叶的行程时间的。 那么按照先前的约定，你的灵魂，身份和身体都归我所有。” 面对失去一切的威胁，春野樱忐忑地问道：“你会把我怎么样？”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半藏的灵魂体又重重地打了个哈欠，“现在我要去好好睡一觉了，尽情享受回到木叶村前的时光吧。” 感受着自己逐渐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春野樱不由得一阵错愕，“灵魂体原来是需要睡觉休息的吗？”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清晰的触感和疼痛让她确信，半藏居然真的将身体的控制权还给了她。 但是这份惊喜并没有持续太久，紧随其后的是远比没有拿到控制权时更加庞大的惶恐和不安。 尘心丸已经随着空蝉大师的死亡被毁，而没有了尘心丸，春野樱就重新变成了来到澄月庵之前拿半藏毫无办法的状态。 想到这里，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她习惯性地蜷起身子，将脸埋在膝盖下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鸣人偷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春野樱，随后贴心地将自己身上的夹克解下来递给春野樱，说道：“抱歉啊，衣服好几天没有洗了，味道可能有些难闻。不过还是很暖和的，如果不嫌弃的话……” 春野樱看到夹克先是有些错愕，随后责怪道：“笨蛋！你没看过小说吗？这种时候就不能悄悄地披上吗？” 鸣人有些笨拙地笑道：“我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脱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味道真的挺大的。” 春野樱浅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用双手捧起了鸣人的脸颊。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鸣人的身体整个僵住了，手中的夹克也从海崖上滑落掉进了层层浪花之中。 “鸣人，你之前说过的愿望……接吻的那个愿望，没有变吗？” 尽管这是一个疑问句，但是春野樱丝毫不打算听鸣人的回答，她半跪着身体，让自己的脸和鸣人的脸越来越近。 哪怕两人已经在忍者学校里做了五年的同学，但是她还从未像今天一样如此细致地看过鸣人的脸。 长久的刻苦训练让鸣人的脸变得稍微有些黝黑和粗糙，手指抚摸过去能够感受到些微尘土产生的粗粝感。 她用拇指揉开鸣人脸上的肉纹，纹路里面很浅大概只有一两张纸片的厚度，叠在里面的皮肤比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要稍微白皙一点，肉纹的底部隐约能看见一点红润的颜色。 “小樱，这样子稍微有点痒啊。” 此时春野樱才将视线轻抬，看到了鸣人湛蓝色的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蒙昧的感情在视线中交错。 “鸣人，把眼睛闭上。”一句似是命令又似是哀求的话语从春野樱柔嫩的红唇中吐出。 鸣人不明就里，但仍然依言而行。他闭上了双眼，但两颗眼珠在眼皮下面仍然不安分地到处乱转。 春野樱仍然不放心地用左手覆盖住鸣人的双眼。她不想看到它们，仅仅刚刚对视的一眼，几乎就要将她的心撕成两半。她想要就这样贴上鸣人的嘴唇，她也能从鸣人的眼中看出他也想这样做。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鸣人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是真的喜欢鸣人，还是临死前想要放纵自己的情欲。而无论是那种，在死后她都没有回馈鸣人的这份感情的可能。 “鸣人，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愿望，换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