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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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透精神恢复的几日,苏摹闲谈时,将萧栩羽的事告诉了绛。 “这个人,果然有这么一天…就知道那一座小城埋不住他。”绛竟露出神往之情。 苏摹诧异:“你们才见一次,就有这么高评价?” “我们见了可不止一面。”绛故弄玄虚地挤眉弄眼:“这个人不张扬,看似普通,其实勇有谋,品行端正!此一事办成,可就扬名立万了。” 绛忽然跃跃欲试,恨不得亲手谋划,帮忙一步促成。 苏摹笑她:“你不必这么着急吧?既然说有勇有谋,你且看看他如何办。” 侍女来报,透醒了。 绛已经给透施法,之后由彤骏亲自带人抬到风停泉假意泡了一下。无奈透自从睡过那蚌床,一直精神萎靡。仿佛魂丢了半边。 “是正常的。竭小时候,有时在上面一连昏睡好几天。那是鲛人族培养的至宝,能化毒祛痛,并且能分解所食不当药剂的功效…听说人睡在上面会好梦连连快乐无比,竭似乎上瘾了,没事也去睡。终于被王妃下了禁令。从她那里搬出来。”绛笑言。 透一觉醒来,愣着看向四周,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了事。浑身轻飘飘的,腿部伤痛已全部退去。 见苏摹和绛进来,他连忙起身。 “做什么好梦了?”苏摹笑他。 出人意料,他几乎能与苏摹平视!苏摹也惊诧他忽然就长高许多,四肢更加健壮,像是陌生人。透也难以置信,反反复复盯着自己看。 “海皇!…”一声熟悉稚嫩的声音,终于将苏摹疑惑驱散。 绛问:“感觉如何?” 透现在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脱胎换骨一样。路过铜镜,自己都快不敢认自己了。 苏摹退到绛身边,轻问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绛笑:“我不过是想,他这么多年努力,可惜受了当年劈尾不成一事拖累。如那时候事成,体格力量自然不必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给他传了什么力量?”绛看出了苏摹的心思,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的力量与他并不相容。他现在所能都是自己本该有的。” 透全醒之后直喊饿。绛在内宫单为他设宴,甜悦等人也闻讯赶来。 这里是宫内花园,地方宽敞,绿木成荫。但无甚花卉。皆因馈只爱舞刀弄剑,对名草花香并不在意。现在绛归来,甜悦下令整改。尚在培植。 “海皇说你喜欢用戟?正好我这库房里还有一把银月戟。一会儿让人抬出来,你要是能拿动,就一同送你。”绛兴致颇高。 众人一听银月戟颇为震惊,各个相互使眼色。 绛看出他们心思,笑道:“宝物堆在库房里只能生尘。你们又没人使用。拿出来结好不是更佳?” 结好是赋提出的。因见绛感情甚笃,投其所好;又想平衡擎阳王气焰。并没真想倾心已结。现在绛当面说出来了,他只得装聋作哑。 苏摹也假扮没听见。 候了将近半个时辰,有几人小心的将银月戟抬上来。掀开蒙油布,太阳下闪光。 “透,别大意。这个可重。”苏摹笑着提醒。 透对苏摹说的话一贯认真履行。紧张来到银月戟前,沉一口气。 “嗨!”准备的太充分,戟比他想的要轻一些。顺势举过头顶。 “好!…啊!…喔…”四座惊讶之余喝彩。 这戟号称“银月”,因尖端有三支银白色新月样的斜刃。它们角度不一,不易驾驭。却能造成非凡的杀伤力。透既能把它拿在手里,干脆把记忆中武谱里的招式耍弄一二。和着这戟的威力,瑟瑟有风。 苏摹一时兴起,决定下场一试。那戟舞起来,银月尖端似有倒钩。苏摹祭出的丝线顷刻间都被勾断了。戟的攻击丝毫不受影响,急速过来。 透自己也没想到。 苏摹最后关头使出了裂之术反戈一击。透被击中,倒退十几步。银月戟在腰间画了一个美丽的弧形,弯如月钩,将他抱揽成怀,止住退势。 “哇!…”透自己也心惊。 苏摹究竟轻松取胜,转动自己的戒指回到席间,面露微微笑意。 “你现在还不熟悉驾驭它。等过个三两年,再跟海皇交手看看。”绛这么说,就是这把戟决定送给透了。 瑺落在一旁看道:“这么好的东西,我还以为陛下会给彤骏留着。” 彤骏就站在绛身边,听闻此言:“承蒙二公主记挂。我习惯短枪刀盾,不擅长用这些长兵器。银月戟给这位正合适。” 尘埃落定。透低身拜谢。气氛其乐融融。 ** 方才苏摹施用裂之术的一幕,被擎阳王和影椤远远望见。 影椤惊奇的发现,苏摹所用正是集他们两族术法之长:“用自己的神识为替傀,不必消耗灵力俘获他人,又能保证分身的战力,还不怕受伤…哈。” “反噬销逝自己。弱点也不是没有。”擎阳王道。 影椤对此持疑:“不会吧。他会为了和一个小的争胜,消耗自身?” 擎阳王冷笑:“哼,伤在无名小卒手里,那还不如死。” 说话间那方已散,绛与苏摹等人暂且与甜悦一伙分开。甜悦看到了擎阳王和影椤,立刻招呼他们一起来。 走到近前,正听见璧在抱怨泉先的乐师傲慢,不肯露面…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擎阳王一向不爱搭言。径直走过了。 “长姐叫来何事?”他到了甜悦面前。 甜悦笑吟吟说道:“刚才听陛下言,空桑将有来使。我们很快又要准备迎待。” 没等擎阳王说话,岩屈先叫苦不迭:“别啊!哎呦,我这循规蹈矩好些天了,多少让我过一点松散日子。” 擎阳王面露不屑:“他们来人干什么?” “说是,说是来递国玺。用了绝世好玉。”甜悦道。 这是探问他态度。擎阳王哼声:“他一个使臣,就不必军队检阅了吧?恕不奉陪。” 甜悦微微一笑:“这些陛下尚无吩咐。只是宫中大宴款待,四弟不会不来吧?” “那要看看酒食怎么样。”擎阳王傲慢态度。 不一会儿,绛笑着来到近前:“你们在说些什么?” “陛下。”甜悦微微拜礼:“刚才三弟在抱怨,这些天连日乏累,操劳不动了。” “哈哈…哈哈哈哈…”瑺落和璧只管取笑。 绛回身,还好苏摹和透并没有向这边留意:“海皇他们后日动身归程。再等着人去往空桑联络使臣,寻出海吉日,怎么都得月余功夫。岩屈嫌累,我这里有件事,姐姐帮我操办了怎么样?” “嗯?何事?” “前些天听到泉先乐师奏乐,觉得如何?”绛含笑:“我听说这个空桑使臣,也是个腹有文墨的风雅人。我们宫廷的礼乐,太过老气横秋。我想从民间广寻乐手,赐以官职。要为宫中礼乐增添风雅情韵的。” “就以这次迎使为限。姐姐能不能办?”绛问。 甜悦一听,细细想来:“一点小事,我当然乐意效劳。不过…如要设立官职,也需要同国师大人商议吧?” 哦…是的。她不说,还忘了。朝中吏制由国师耘烸所设,终不好一意孤行。耘烸也不知怎么,平时任劳任怨,仿佛一直躲着她。 “那改日我召见国师再定。”绛对甜悦微微点头。 ** 晚间,绛又借探病跑去和流帆私会。一众人都自行回避,只有透还傻傻的缠着绛,因银月戟一事重礼致谢。还问出她何时回泉先的话… 苏摹眼看不过,强行拉走了。现在即使是他,扭走透也要费些力气。 剩下流帆低眉垂眼,脸颊一抹浅红。这些天的幸福太过突然。梦都不敢这样做。 “后天,后天你就要走了!”绛一头扑进他怀里。 流帆信誓旦旦:“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我保证!” 绛扁一扁嘴巴:“可我事情还没办完呢。还需要召见国师商议此事。设立官职必得通过他。哎…” 流帆看绛如此为难:“怎么,那国师很难缠么?” “倒也不是。”绛唉声:“他勤恳又不苟言笑,威信很高,朝中也都敬服。就比如这些天,没有他打理朝政,我哪能有这么精力陪着你们…哎,所以朝政相关事,我也要顾及他的意见了。” 流帆一笑:“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我即使以从仆的身份在你身边…” “那可不许!”绛当口回绝:“我可不许你受委屈。” 流帆见她认真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他现在身量高,能把绛抱起来。 “哎呦!…”一阵痛。绛又咬了流帆的耳垂,露出得逞的笑容。 “想了东西替你解闷…”流帆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绳结手环,给绛绑在手腕上。里面掺了天蓝色的发丝,正是用他自己的头发制成的。 绛沉溺在他怀抱中,爱不释手:“好看!你们鲛人,是不是人人都会编织啊?” “小把戏。等我来,帮你取下来。”流帆打了个结实的结,神秘笑容:“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绛不以为然:“我往哪跑?” ** 隔日,泉先归程。绛设送行宴。因为是送行宴,服制要穿的隆重些。 结果事到临头,又出了插曲。绛回归后新制的礼服,穿不下了。系不上胸前系带,珊瑚珀玥急得满头汗。 过了一会儿,已经穿戴好的甜悦来纬帐后看绛,她衣装尚不成形,束手无策。 甜悦拿起薄薄的一层胸衣怒骂:“怎么宫中的裁缝,连尺寸都不会量吗?这么小一片,又不是给小孩子穿的衣服!…” 又低头看到绛饱胀的胸怀:“这,不过妹妹自从回来,上围好像确实膨胀了不少…” 绛红脸盖着胸口遮羞,又听甜悦在耳边问:“你有什么秘诀?怎么做的啊…” 自从泡过圣泉水,她身体一直在悄悄生长。她谁也没有说。这时珀玥进来屈膝:“陛下!海皇到了,已经在外面!” “妹妹不然先穿我的?”甜悦拿着那胸衣,对珊瑚耳语:“我衣柜里有一件颜色相似的暗花纹胸衣,还没怎么穿。快去拿来吧。” 于是她替换了亲手帮绛整理衣服。 心细的甜悦很快发现了那串天蓝色绳结。这明显关系亲密的人才能戴上。 等见上面,大家已经等了很久。苏摹笑:“怎么倒像是我给你送行似的?” 仪式完毕,齐聚晚宴,透终于能参加了。对一切充满好奇。 “哎?他们俩和好了?”和炎夕不同,透是直盯着对面擎阳王和椤腻在一起。 炎汐见了,难为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别看了。什么和好?” “之前那个绿眼睛的擎阳王,抽另一个鞭子。好像是在惩罚他…”透沿着回忆:“那个影椤当时一件衣服也没穿,跪在地上…” “你在哪看到的?”炎夕听出暧昧味道。这时那笙也产生了好奇,探头过来。 透接着介绍:“就有天晚上,你们都睡了。我刚醒来睡不着,就沿着过道…发现走廊尽头一间房反锁,我就听了听。听到那个擎阳王,在骂说是什么“是不是你去军中散播的消息”…” 这时苏摹见他们说的热火朝天,也加入进来:“在说什么呢?” 透实没看出擎阳王和影椤之间有什么问题。又绘声绘色的给苏摹讲,炎夕面红耳赤:“你小点声!” 因为是最后一晚,苏摹和绛多喝了几杯。听了这些,脸上洋溢灿烂的笑容:“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蹊跷。绛这里可真热闹。” 透后来通过钥匙孔窥视,就见到了他开始说的场面:影椤毫不反抗,一丝不挂的任凭擎阳王鞭打。 “你还看到些什么?”苏摹兴致勃勃引透继续说。炎汐不许那笙听了。 绛走过来,已然微醺,摇摇晃晃:“在说什么不带我?” 苏摹抬起头来笑微微:“透说他晚上在我们住的别院撞鬼了。半夜里呜呜的叫…” 因为学了两声影椤,擎阳王忽觉得他特有所指。 “怎么可能…”绛真有些醉了,听不出苏摹的弦外之音,也不想理别的事,接着敬酒悄悄在靠在苏摹耳边:“人可帮我好好照顾。” 苏摹一听:“你把我最得力的乐师撬走,还说这便宜话?” 两人频频耳语,显得十分亲密。甜悦看在眼里,以为那绳结是苏摹送的。 ** 第二天一早。泉先整队归程。流帆没有和绛话别。那串头发编织的绳结成唯一慰藉。 伏波人送出很远,约后会有期。 回程不再需要车辇。透归程途中带着银月戟,神气活现。 炎汐终将海皇暗许了他右权使的事如实相告:“海皇是想你服众,才对你苛责。” 透震惊之余,陷入沉思。 路途遥远,他忽然变得不爱言语。有时候望着银月戟发愣。等到半程,他终于去找苏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走?去哪?”苏摹意外中望着他。 透认认真真深拘一礼:“海皇,我仔细想过了。想堪当大任,靠一把银月戟还远远不行。七海之大,蕴含什么样的力量,我还从未见识。泉先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变化,我也一无所知。我想保护我们美丽的家园,必出去游历见识,可以吗?” 银月戟就在他身旁,闪着寒光。 “透发誓!永生不背离泉先!”他清澈的眼神,只渴望苏摹能认可的点头。 炎汐来了,听取透的见解:“嚯,去了一趟伏波,眼界果然不同了。” 苏摹却迟迟不表,直到夕阳的余晖落下,带着透独自离群,让大队先过去:“你打算去哪里?” 透睁大眼睛,认真回答:“我听说海皇以前曾经去中州游历,获得保护泉先的力量归来,我也…不过现在要翻过雪山,还要取道空桑,嗯…” 苏摹冷面:“天阙不是你能过得地方。雪地里什么都没有。你乖乖从水路过去吧。” 透心花怒放:“那海皇,是同意我去?” 苏摹望着透:“你有此心甚好。可有归期?” 透陷入沉思,然终究没有给出答案。只道:“我每去一个地方,都给海皇写信!” 苏摹哼笑:“谁稀罕你写信。记得回来的路就可以了。” 回去宣布透要出行的消息,那笙一听说他要去中州,心有戚戚,嘱咐了许多,又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摇头叹道:“算了,你帮忙看看那现在怎么样就可以了。” “嗯!我会送留音螺回来!”透认真答应。 苏摹轻笑。 透的旧友们听说了消息,纷纷来找他道别。他们羡慕透的银月戟,然而实在拿不动,只能伸手摸一摸。 “走吧。”苏摹道。伸手摸了一下透的小脑袋,转身离去。 ** 一回到泉先,大家又在为流帆准备新程忙碌。 因珍珠并不能在伏波流通,苏摹特命人去换了许多能在人间流通的银钱回来。流帆是个生活细致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他秉性,见到好东西也顺手购置一两件。 一来二去,准备似乎过于充分了。炎汐见了不禁要替透羡慕:“这么隆重…透出行都不见你给准备什么。” 苏摹笑:“如何类比。透是去游历,正是磨练意志的时候。再说他若不能支应随时都可以回来。” 炎汐叹。海皇仿佛不知惜别。 流帆看着眼前堆的像小山一样,知是大家好意,有点过不去。 “嘿嘿,你先别搓手,我这重头戏还没上呢!”那笙抢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哎,就这一个。我用过。多少东西都能装下。可以缩小,带着不重,还不怕被偷。我已经解了咒约,你按着他念口诀,就会认你。以后只有你打得开。” 流帆并不懂这个。 那笙性急,懒得教,直捉住流帆的手按在上面挥舞,振振有词。 流帆自从化生,还没跟别的女子近。就这样任她摆弄,众人面前,十分局促。 布袋通灵。不过一会儿,将面前金银器具全部吸纳一空。落在流帆手里。打开一看,里面排列有序。 “哈哈,怎么样?神不神奇?”那笙得意。这是她在绿漪那里收罗到的。 流帆脸上红润退去,向那笙致谢:“多谢那笙夫人。可这…如此珍贵,你又只有一件,我就这样拿走,真无以为报。” “咳,你需要啊!不然这么多东西谁扛得动啊?我再去收一件就是了。”那笙又鬼头鬼脑凑上前:“再说,你只要去了伏波,好好哄绛姐姐开心,就算回报了。” 流帆的脸眼看又要红。炎汐笑着拉开那笙:“行了。你就放过乐师。” 苏摹招呼流帆过去,将那枚红晶坠子交给他:“拿好。是她的。用法还记得吗?” 流帆轻点点头。 “伏波不比泉先。你好自为之。”苏摹道。 流帆手握那晶石,怀揣百宝袋,也想再做一番交代:“海皇!那首天平…” 苏摹知道他要干什么,摆手制止了他:“不要告诉我。这个秘密,就当是你欠我的。若有将来,我要自己体悟到。” 流帆见他如此坚决,点头听从。 “我听说你为绛作了一首曲,叫做《离人》?不如就把这首曲弹给我听。” ** 流帆选在那秘境里单独为苏摹抚琴。一曲荡气回肠终了,苏摹点头称道:“你竟知道她是谁!” 流帆摇头:“海皇,其实我并不知道。海皇知道的,也请不要告诉我。” 苏摹惊异。 流帆讲述自己的理由:“她就像个迷出现在我生命里。我也不想比她知道更多。我宁愿花余下的生命,与她一同探索。” 难道这就是鲛人化生之后的样子?仿佛迷失自我。苏摹叹道:“我以为你这一生,唯只曲艺入你的眼。” 流帆轻笑笑:“是…我也以为。我总幻想着离开那囚禁我们的罪恶土壤,可再登峰造极。然而,终于回到泉先,我的琴曲却再没能进步。直到有了她。” “我几首满意的曲子都是在她来之后做的。渐渐地,她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成了我黑夜里的向往。”流帆直言。 向往…苏摹听着这番话,想起溟火也说:难得见你喜欢什么。 也许至于他而言,“向往”二字,早已经不存在了。 这世上不是没有喜欢的人或事。只是他们所有都若星辰,有自己的轨迹。即使偶有相遇,相伴而行,终会在该在的时候分路。要么下次再相聚,要么各自消亡。 亦如那芝麻烧,看到也迫不及待想吃,然一旦看不见,就抛诸脑后。即使后来被嘴馋的透吃掉了,也没有半分可惜。 流帆见苏摹在出神:“海皇?” “嗯…这曲《离人》,确实与你前作不同。”苏摹起:“你什么时候动身?” 流帆答应了绛快去快回,现在自然是去意似归。 “好,去吧。你们这些人,就跟说好了要捉弄我似的,短短几天之内,给我安排了三场送行。该去自去,我才不上你们的当。”苏摹笑。 ** 绛在朝会后,专程召见国师耘烸,商讨增设乐师一职。 耘烸恭敬叩拜道:“陛下所旨,臣无异议。只是如要增设官职,需经正式考核,拣拔能臣为陛下所用。” 绛十分高兴:“那是自然。依国师大人所言。” 然而时至当今,耘烸仍脸朝地面,惧意万千。绛见了,亲自下场想搀扶他起身:“已经散朝了,国师大人何必这样拘谨?” 刚要碰触道耘烸手腕时,他又急急退缩了。甚至不敢看绛。 绛后退,回到自己座位:“怎么国师在我回来之后,变得这样小心?我从前能在宫中安身,多亏国师。国师请坐。” “那是…臣之本分。”耘烸按照绛所指安座,终于要与她面对面。 “可是因为晋阳王之故?”绛主动挑明。 耘烸与晋阳王结交莫逆。当年也正是因为耘烸调停,晋阳王终保住了王爵。即使后来擎阳王起,也没能废除他。 于是如今他们一族有两个王,晋阳王立在先,又逢帝位更替,使得擎阳王的王位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因耘烸在,也无人敢挑头力谏。 绛淡然:“我不喜迁怒。况过去,他也并非罪魁。国师如果因此对我疏远惧怕,实不是应该。希望以后,国师常来。共商国事之余,我们也可叙旧。” 耘烸起座恭身:“是。” “我这些天忙着迎待泉先,国政琐事都辛苦国师了…” 她实与冥幻不同。耘烸望着她的相貌沉思。然绛一与他对视,他仍旧低头落目。 冥幻数月不曾再现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新皇继位,她就权且放过。可是然而… 她不就是冥幻?冥幻亲来凡间游戏一遭,过过皇帝的瘾也未可知。 想到这些,耘烸浑身直冒冷汗。 绛见他不改拘束,感叹了一声:“哎,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国师拉着我手,正义凛然踏入皇宫,要求守将不得拒纳。” “那时我都不及国师大人肩膀高。国师在我眼里,像能倚靠的高山一样…”绛试图以往事打动耘烸。 耘烸再次恭身:“当年陛下年小,微臣只是动了恻隐之心,于再正朝纲并无建树。不敢居功。” “陛下!”耘烸离座:“陛下归朝,臣自当尽力。以后有什么事,陛下尽可吩咐。时候不早,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他说完就起身告辞,绛觉得十分突兀,又不好强留:“好。国师也要爱惜身体,不要操劳过甚。” ** 耘烸就这样匆匆忙忙的去了。绛仍坐在原处暗叹。过了一会儿甜悦来,她将耘烸同意设置乐师一职告知。 甜悦喜:“好!那此事,陛下还有何吩咐?” “能有什么吩咐?”绛结束了跟耘烸的拘谨对话,忽然觉得累的慌,歪在靠椅一边:“我要合用的人。姐姐想办法选能人就是了。” “对了,国师要求官吏考核,那最后,乐师之位,我要亲选!”绛道。 甜悦笑。 “姐姐笑什么?” “陛下亲选,那谁应上了乐师一职,不是要一步登天了?消息出去,求取的人必然不少,陛下怎么有空都见?”甜悦道:“时间紧,不如就让世家举荐。” “独木不成林。我记得泉先乐师奏乐,曲目和音不少。还要再选些次等乐人,与旧的合为一处。新乐师需能统辖凋管。” 绛一一点头。 甜悦再道:“我需再在宫中建设礼乐司。既然增设了官职,总不能缺少公干场所。乐师不比旁人,实则并不与朝政论道。不该牵绊在一起。” 正合心意,绛兴奋点头:“就依姐姐。” 甜悦又问:“那,陛下有无心忌?比如谁人推举的,一概不用?” 绛想了想:“不必。无论谁举荐来的,只要合用,我一概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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