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转换身份

周三早起，洗漱晨练完后慢悠悠溜达去吃了早餐，也不急去营业部，候宿舍同学都出门了，估摸时间摸出名片拨打对方的移动电话，嘟——，电话接通，热情嗓音传来：“您好，我是陈卫国！” “陈主任，早上好，我是丁一，上周六上午在江大校招会上应聘营销代表职位的，您还有印象吗？” “是小丁同学呀，你好你好，我这正寻思你什么时候来电话呢！你哪天方便，过来公司这边和我们办公室的辛主任谈一下？” “下午三点或者三点半行吗？我一会有个实验，做完就赶过去。”丁一觉得时间好紧，不好拖延。 “你等等别挂电话，我帮你问一下。”稍等片刻，语音传来：“下午三点半，名片上面那个地址，行吧？” “没问题，谢谢您，那我就不多打扰您了，再见！” “不客气，再见！” 等对方挂机，丁一也挂上电话，暗想：“丁丽上学的事准备的差不多了，目前就是要尽快解决自己的职业身份问题，只要能让汪汪同学觉得我在积极努力面对将来，就胜券在握！毕竟，只要再熬过三年，股市于我就将毫无秘密，挣钱，不过探囊取物也！” 下午两点离开营业部，先回宿舍换上十三香外套，再搭乘公交去见工。 去到写字楼，在大堂一眼看见标牌上平安公司的楼层位置，找人问下时间尚早，出来溜达看见宝岛眼镜招牌，心中一动，进去验个光，近视一百五左右，散光也不大，暗道稀奇，看来运动确实可以一定程度改善视力，这点度数也不用配镜了，省点老母鸡开心。 装模作样在里面打发一下时间，看差不多了直奔目的地。 公司妆容不错，与前台小姐姐愉快沟通，获得温水一杯，会客间安心等待。不多时，伴随着清脆律动的高跟鞋踩踏声，一个套装丽人进来，简短寒暄，自信优雅，气场强烈。丁一略略自我介绍，突出重点，目标明确。 两人又做了一番简明扼要沟通，辛主任总结：“校招呢要签三方协议，你这情况呢公司目前还不能跟你直接签，要先经过培训、上岗见习，大概三到六个月，我们评估后再签正式协议。培训后可以按你意愿，安排去陈卫国主任的营业部，见习行销外勤岗位，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我就想尽快培训，尽早从业。”丁一只盼能早日上岗，大展鸿图。 “那行，我们每周一都会有一期从业培训开课，一会你去前台填表，她会给你详细介绍。”丽人起身欲别。 “辛主任，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丽人看了看手中的红色诺基亚手机。 “职业装什么时候发放，要自费购买吗？”丁一觉得这个才是重点。 “目前长短袖会免费提供，其它自备，具体你问前台。”丽人莞尔一笑作别。 丁一自去找前台小姐姐询问办理相关事宜，出来思量：“这个身份获取倒是麻烦一点，除了要宰杀一些老母鸡还要蹉跎几周时光！” 周末去了商场，挑挑拣拣狠心买了一件西装外套，搭配了两条深色西裤，又咬咬牙把皮鞋皮带领带甚至公文包一并配了，就省了个衬衫钱。大包小包的回了宿舍，迎着勇哥不解目光淡定解释：“十三香那活还得是大超哥做，我是做不来了。”勇哥释然。 四月十二，周一，今天是丁一参加平安从业人员培训的第一天。早早起来，洗漱晨练用膳，沐浴更衣装扮，班长打趣：“这是去结婚，也不给哥几个下个帖子？” 丁一顾镜自照：“相亲准备！”飞吻狗熊一下，人模狗样出门赶公交。 来到公司前台，小姐姐眼前一亮调侃：“丁一同学，这期培训课，仪容这项我给你打满分，期望你见习期业绩同样优秀，顺利入职！” 丁一正正领结，认真保证：“那是必须，大学几年，我的成绩期期第一，真不骗你！”心底腹诽：“那传说中从入职到消失，始终保持零开单的就是我！” 中午抽空采买水果若干，一番殷勤哄得前台小姐姐给他下载了国通证券的交易软件查看。之后两周培训，丁一总在交易时段偷摸过来前台借用一下电脑，一来二去的自己收益不多，却培养了散户一个，暗道罪过。 二十三日周五下午培训结束，丁一借了前台电话给自己今后的营业部主任陈卫国汇报一番，请求尽快见习上岗，主任只觉孺子可教，自无不可。 周六上午，按约定时间骑车去了保险营业部，营业部在阅马场附近，距离学校不算远，应该是租的一间公寓，改装成了几个小格子间。 陈主任讲究，营业部的二十几号人差不多到齐了，给丁一同学举行了个欢迎仪式，这厮着实感动，心想也不枉自己宰杀的许多老母鸡。 仪式上还给他指派了个师傅，是一个约莫三十几许的妇人，自称红姐，眉眼间热情洋溢。仪式后，主任叫了丁一和红姐去主任办公室，介绍、指点、叮嘱一番后，丁一见时机成熟，赶紧汇报自己的从业构想以及行动方案和可行性分析，寻求主任硬件支援，以期尽快打开局面。 主任和红姐会心一笑，点头允诺，分别还就丁一的行动方案做了有益补充和完善，并预祝他旗开得胜，末了主任安排红姐带他去准备资料和物品，顺便再具体讲解一下相关事项。 红姐带他去杂物间翻拣一通，选了宣传单张若干，海报和两个移动支架，折叠小桌椅一套，基本上就齐活了。把东西归拢到一处，丁一又随红姐去座位受教一番，接了红姐一盒名片，自去安排。 出来骑车径直来到车辆厂生活区，把车停在那天意中人下车的小区入口，走进去打量一下，看到入口通道墙上钉着个铁牌，中间三一六大院几个大字还算清晰，上面的单位名称和下面的门牌地址有些模糊。 进去还算空旷，四四方方竖着几栋住宅楼，当中有个小花坛，四周零零落落有些绿化树木，安放了一些长条椅，好多坐板已经残缺，黄色漆面隐约可见。 逛一圈碰到门房大爷拿着个铝饭盒出来，疑惑地扫了丁一一眼，到门房边的洗手池旁把饭盒一放，自顾自抽烟撮牙，对陌生人竟是毫无问询。 丁一出大院后就在门口商业街上找个店吃了午饭，顺手买了两包红金龙，又回到三一六大院，朝门房窗口一看，大爷正躺椅子上眯着眼听收音机唱戏呢。敲敲窗口，大爷没反应，过去看门开着，径直进去招呼一声，大爷睁眼甚是不满：“啥事呀，你这又逛回来的？” 赶紧拆开包烟，抽出一根敬上：“大爷，跟您问个事行不？” “啥事儿？”大爷接过烟，态度好转。 “我想在这块儿摆个摊，方便不？” “那怎么不方便呢，你看那门口热闹着呢，你随便找个空地就行了，别碍着别人店铺做生意就行，一般都没人管。”大爷点上烟，惬意地指点。 “外面人来车往的不好摆，好地方都被占完啦，我寻思就咱这院子里面挺合适，您看方便不？” “那肯定不方便，哪有摆摊摆到别人家里的，走走走，别打这主意！”大爷起身，扬手示意。 “大爷您听我说，我呢是平安保险的营销代表，摆摊不是卖东西，就是在这院子里面放点宣传资料，做做宣传，不占多大地方，也不碍啥事！”一边解释一边把两包烟硬塞进大爷手里。 大爷捏着两包烟颇是为难：“也不是不行，就是这院子里还住着几个领导哩，你这是想摆多久，一时半会的还行，长久的肯定不行！” “肯定不是天天摆，就是趁节假日做做宣传，我就在这边上支个小桌椅，放两个宣传支架，也不吆喝，咱院子里谁有兴趣呢我就解答几句，您看怎样？”丁一指了指门房外面洗手池边空地，和大爷商量。 “这里面空地是不少，我就是寻思这万一哪个领导问起来怎么说好。”大爷仍有顾虑。 “领导问就说是您乡下一大侄子，上这来让您照顾照顾，准保没事！”丁一出主意。 “那行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做那宣传？” “下午吧，我一会去把东西驮来，到时宣传完借您房里这空位置放放，等宣传几次了我再拿走，您看行不行？” “那还有什么行不行的，你都看好我这房里的空位置了！”大爷又稍带不满。 “大爷您放心，咱们公司也是大国企呢，我这也算出公差，指定不给您惹事。”丁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