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蹲守成功

出大院找个五金店买了两条捆扎带和绳索后赶回保险营业部，没见着红姐，便找主任简单汇报了一下，又把东西分别细细捆好，再牢牢绑扎在摩托车后架，检查一番感觉没有问题，驮了又返回三一六大院。 一通忙乎，就在门房外洗手池旁一颗桂花树下摆开了东西：一个折叠小桌上摆了几样宣传单张和名片盒，桌两旁各立一个移动支架挂上海报，一个折叠小凳，齐活。看看门房里的挂钟刚好两点，正好上班营业。 陆续的有人过来围观，丁一也不推销，只是礼貌的微笑，看到妇人必定塞给别人若干单张，口中大姐阿姨叫着，劝说这单张防水隔油，拿回去垫个菜盘或者油壶还是挺好的。 若是有那带儿童瞧热闹的，少不了夹张名片在手里比划示范，逗小孩子玩飞牌，这样盒子里名片也去了不少。 瞧热闹的人一时来一时去，丁一目光扫视，心思全在寻踪觅影，可是佳人未至，红姐带着个男同事先来，赶紧招呼：“红姐，中午过去你不在，我这边弄好位置就先开张啦。” “上午陪小刘去开单了，小刘你早上见过的，比你早加入几个月，还没拿证，之前也是我带的呢。中午主任打电话告诉我，这不我俩一办完事就打车过来了，你这行动力真心不错！”红姐一边解释一边赞扬。 丁一连称过奖，又和小刘客套几句，看红姐正手拿单张给别人专业推介什么金玺人生、丰盈年年、福满分、金??盛等等产品，不好再胡乱敷衍，自去周围收捡那些落地飞牌和飞机。边捡边暗自感叹：这时机多好啊，还有同事旁证身份，想不到这啥子中联国际名头虽大，却也这么剥削员工的吗？ 四点多红姐建议收摊，丁一却道晚饭后正是推介良机，红姐为难，表示家里还有一堆事，不能再奉陪了。 丁一道谢，送别两人，坚守至天色渐晚，又慢吞吞清洁整理一番，在门房存了东西，才作别大爷，无功而返。 次日周末，上午九点钟准时开摊，为保证愉快合作，孝敬大爷红金龙一包。 十一点左右，红姐又来言传身教，还带来名片一盒，单张若干，临别委婉建议丁一多参加早会交流，推介地点形式要多变，争取早日开单。 丁一甚是笃定，扬言若是三一六大院要是一单不开，那就证明自己不适合这个行业，趁早改行！红姐一笑而去。 下午又是熬到向晚，不见佳人，甚是郁郁，准备清场走人，却见到意中人的姐姐牵着小女孩进来，一身丽装分显妖娆风情，丁一眼前一亮，精神一振，暗道见着姐姐也不错，讯息传递至少完成一半。 女人看见丁一，迟疑一下点点头牵着女孩径直往里，迎面两个老人过来，几人言说几句，二老便牵了女孩往回走。女人冲女孩挥挥手后往丁一摊位处过来，丁一赶紧停下收拾招呼问好，女子微微点头，上下打量笑道：“平安保险？” “营销代表！”丁一点头补充，摆出培训的职业笑容。 “你这行动地还算快，外形不错，收入咋样？”女人翻拣着桌上宣传单张发问。 “收入还行，这个讲究厚积薄发，越往后增长越快，立业成家，指日可待。”丁一大言不惭。这时开霸道的男子过来，依然白衫黑裤，皮鞋铮亮，公职人员无疑。 “大容，走啦，看这个干嘛！”男子催促。 “嗯，老包，这位是少容的，江大同学。”女人随口应着，又指着丁一给男子介绍，却不知有意无意，说同学两字时顿挫一下。 男子一愣，伸出手来热情地道：“同学，你好！” 丁一礼貌握手：“您好，幸会。” 男子抽出手，疑惑问道：“同学你这怎么搞的，这手怎么像个架子工？” 说着掏出香烟示意，丁一笑着婉谢回答：“搁单双杠上锻炼弄的。” 男子点上香烟，吸了一口感慨道：“我在部队那会也没弄成你这样呀！”又扫了桌上宣传单张几眼，对女子道：“要不给莹莹加一份金玺人生？” 女子不置可否，丁一赶紧打住：“这位大哥，好意心领，您看我这尚未拿证，没资格单独开单，业绩多半要上缴的。您真有需要，等拿到从业资格，我再详细给您做计划。” 男子爽朗一笑：“那行，再见。等你正式从业了，我再找你，一定做笔生意！” “那我先谢谢您！再见。”丁一愉快与其作别。 女人扫了丁一一眼，跟随离去，意味莫名。 目送二人离去，丁一心里嘀咕：想不到把人见全了，这两口子倒是会享受，孩子给父母，自己逍遥快活！ 五一，星期六，依然早起锻炼，正装出门，为了显示郑重，还打了领带，宿舍同学还以为他要去哪个学校赶场校招呢。 九时许来到三一六大院，在门房又孝敬大爷红金龙一包，满怀期待地展开新一轮宣传。 熬到十点多，正觉百无聊赖之际，倩影袭来：单肩包，修身牛仔裤，平底帆布鞋，紧身长袖T恤内扎。 丁一顿觉春光明媚，芳香四溢！又觉一阵口干舌燥，松松领结：“好久不见！”嗓音低沉，甚是幽怨。 汪汪同学轻哼一声，左右注目打量，一脸傲娇：“听闻此处有人作怪，本小姐特地前来查探，有什么花样，从实招来！” “正经入职，校招渠道，工作清闲，待遇优厚，强过中联！”丁一凝目注视，语态悠然。 吹嘘换来美人开颜，丁一受不了这笑声里暗藏的揶揄，郑重补充：“你别不信，给我三年，成功与你看！” 女孩止住笑，正色道：“我信，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请你喝咖啡，给我讲讲另一半如何，不耽误你事吧？” “固所愿也！”约会不请自来，丁一喜出望外，一边收捡一边贫嘴：“努力工作只为向你靠拢，这都修成正果了，还不得放放。” 女孩白他一眼：“你修什么正果啦，我就晓得你在这里推介宣传，只是作怪！” 丁一把东西在门房放好，又一本正经对女孩道：“两不耽误，这里是说着和女孩走出大院，拍拍摩托车后座道：“我带你，你带路！” 自己先跨坐上去，撑起车，启动，右手拿起头盔递过去，女孩略一犹豫，戴上头盔，在后座侧坐了，左手小心翼翼抓好车后架道：“司门口，上岛咖啡。”丁一扭头叮嘱一句坐稳抓好，缓缓前行，心如鹿撞。 路途不远，到地方停好车，看汪汪同学下车后有点手足无措，调侃指点：“这车后座小，你得跨坐，搂着我的腰，这样稳当舒适，我也好开快点。” 女孩白他一眼，跺跺脚：“你就没安好心！”当先拉开门进了咖啡店。随着进去，找个小桌对坐，只觉背景熟悉，竟是和原时空豆豆同学赠送的那张照片相似，顿有如梦似幻之感。 “丁一同学，现在可以给我好好讲讲你的另一半了，你发什么呆呢，又在想啥坏心思？”女孩点了咖啡，又打断丁一梦幻。 “啊，我正在想如何才能长长久久朝朝暮暮生生世世呢，算不算坏心思？”盯着女孩那双剪水秋瞳，丁一心里默念：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两朵嫣红飞上面庞，女孩垂下眼帘，却不言语，气氛有些凝固。服务员端来咖啡两杯离开，女孩抬头：“要不要放糖？”沉默打破。 丁一点头，重重挑了两勺放了：“你要不要？”不等回答，挑一勺帮对方放了，口中道：“光苦的不行，得带点甜！” 女孩嘴角上扬，搅动一下咖啡：“中联成立不久，业务多，好多东西要学，时间真的不够用，我都在那边住宿舍了，要是在家住，路上太耽搁时间，等我业务熟悉了可能就没这么赶了，”顿一顿又嗔怪道：“你还不讲你的另一半成功学我可要走了！” 丁一腹稿都改几遍了，自是把一番既符合实际操作又富含创新的行销计划娓娓道来，末了吹嘘道：“也许用不了三年，待我厚积薄发了，去中联把你挖过来，我们一起做番事业，省得给别人做牛马，好不好？” 女孩凝神静听，待听得豪言壮语，竟伸出小指：“好，那就一言为定，我也练练本领，等你高薪诚聘，拉钩！” 这个丁一可不含糊，伸指勾住：“一言为定！” 这时铃声响起，两人松手，女孩从包里取出电话看了眼对丁一道：“家里电话，催我回去吃饭了！”接通应承几句，挂了电话，就着咖啡座上的铅笔纸片写了个号码递过来。 丁一接过打量一眼，看到尾数九五九五，感叹一声：“这号码不错哦，早办理选择多！” “是吗，我电话才买不久，号码是我姐夫帮我弄的，他以前在电信局上班，你要吗，我叫他帮你挑一个。” “不用不用，等我拿到从业证了再买电话，现在开单都是挂我师傅名下。”丁一知道现在资费多贵，办个号码如果没实际用处算是白送钱。 “那我买单，你送我回去！”女孩神情不容拒绝。 回去时女孩跨坐后面，丁一原说是这样可以跑快点，结果回去比来时开地还慢。 进了大院，女孩挥手回家，丁一去门房把东西拿出来在车后架捆扎妥当，和大爷道谢作别，大爷甚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