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苏醒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这又是跑哪玩去了，快点回珊瑚海吧，梵特蛮们见你找不到都着急起来了。”一名黑色老猫神色焦急见到斐拿着拐杖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看着斐身边的莫尘老猫一阵诧异，脸上闪过尊敬像是认识莫尘一样，随后又好像不认识莫尘一般对着莫尘说道： “这位客人，请让老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珊瑚海的祭司，黎，请容许我接下来的冒犯，老朽有一事相问，请问您是远道而来的旅客，或是迷途的过客？” “黎祭司你好，至于我的来历，当时只记得眼前一黑，看见一片星空，穿过星空到了水龙卷面前，之后又去了一个祭坛从祭坛出来后再冲进水龙卷里就来这里了，除此之外我记得的并不多。”斐拉着莫尘飞快的跑到黎面前，莫尘摘了一块珊瑚，一边把玩着一边苦恼的说道。 “十分抱歉，远方而来的旅客，对于您的善恶我们无从判断，但我相信斐的能力，她从小运气就非常好，能和斐交朋友的人，老朽想也不会是什么大恶人。” “至于您说的星空老朽也许知道一点。”黎拉着斐，脸上一脸慈祥，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双目如同一汪有些混浊的泉水，但从中也能看出对斐的宠爱和担忧来。 “斐刚接任我们珊瑚海的大祭司职位，有些贪玩了，这要是丢了老朽也没脸面去见先祖了，老朽先在此谢过这位先生将她带回来。”黎一脸严肃的拉着斐，让斐对着莫尘微微鞠躬，顺便解释道。 莫尘见状拉起斐来，将手中把玩的珊瑚扔下，珊瑚的粉尘沾染在衣袖上，莫尘转身对着黎说道： “斐我也很喜欢这孩子，虽然认识的时间不多但斐是我的朋友，再说了这一路保证她的安全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实在过意不去跟我说一下关于这里的信息就好了，毕竟我对这里不熟悉，想要回去还要借助大家的力量。” “看来你交了一个很棒的朋友呢，这样老朽也就放心了，斐想去外面看看吗？”黎用拐杖敲了敲斐的脑袋，对着斐问道。 斐吃痛的揉了揉脑袋，眼底带着疑惑，从口袋中掏出一只水晶海螺号角来问道：“外面？那是哪里？有珊瑚海好玩吗？” 斐一边将海螺号角递给莫尘一边对黎问，莫尘见状也没有着急催促静静的看着。 “外面啊，老朽听先祖说曾经有个旅客误入了我们珊瑚海，先祖救治了旅客，旅客为了报答先祖曾讲过很多关于外界的故事，外边的人称我们这里是虚界，只有意识到达意识的第四层并且运气极好才能进入这里，这里是美好的梦境，是意识的囚笼，我们啊是意识的生灵，没有现实之人的指引永远也走不出虚界，你还小，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应该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名为珊瑚海的笼子里挣扎，你是自然的孩子，自然的孩子不会甘于这么大点的地方。” “自由的鸟儿不会甘心被困于一方小小的天地，自由的鸟儿追寻着海风与朝阳，这一直都是你的梦想不是吗？去吧，鸟儿长大了要飞了。”黎语气温柔拿出一把海螺号角递给斐。 “不，我不要，要是我走了，季爷爷，黎，还有大家他们怎么办，他们还需要我……”斐眼泪化为一片片海蓝色的树叶，莫尘蹲下身子拿出纸巾擦了擦斐的眼泪，斐伤心欲绝最终倒在莫尘怀里，晕倒时斐的眼角还留着眼泪。 “相信这孩子能为大人您的未来提供不小的助力，带她走吧，等下次回来再邀请您来珊瑚海，希望大人您那时已经实现您所期望的未来，老朽恳求您带着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透过双眼莫尘自然看见了黎后面珊瑚海过去的景象，过去的珊瑚海一片祥和，碧蓝色的海流温柔的拂过梵特蛮们的居所，意识中的生灵生活繁衍在这里，一片片珊瑚搭建的圆形房子，梵特蛮们打猎，捕鱼，晒网一片祥和。 能看见过去和记忆投影是莫尘刚坐上巨鲸时领悟的，这双眼睛里有着各种各样的能力，虽然战斗能力不是很强，但提供给莫尘的帮助可不小，现如今莫尘也只是浅浅的领悟了一点能力罢了。 通过双眼莫尘知晓现如今的梵特蛮只剩黎和斐两人，至于珊瑚海也全靠黎一人的生命力撑着罢了，莫尘刚才没有揭穿他，等斐昏过去后莫尘让黎找了个地方将斐放下，招呼黎一句，黎了然带着莫尘来到通往珊瑚海的洞口处。 “说说吧，珊瑚海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 “这是神明的诅咒。” “当时先祖遇见的并不是什么善良的旅客，那时的旅客浑身是血，先祖于心不忍，不惜暴露自身种族能力，海愈叶，也就是先前斐的眼泪，先祖全力救治旅客，等旅客苏醒后贪婪的觊觎着连神明都能救治的能力，由于我们种族特殊倘若我们不愿意没人能将我们带离这里。” “等旅客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将外面的世界的精彩经历对着梵特蛮们讲，梵特蛮们虽然心动但一想到要背井离乡便婉拒了祂，可谁知祂竟然贼心不死，赐下诅咒逼迫我们做出选择，先祖自然是不同意，随着诅咒越来越深梵特蛮们无法生育，没有办法生育珊瑚海从此丧失了生机。 “那时先祖们便想到用生命力共享的方法，可这种方法治根不治本，如今的我们快要消亡了。” “至于斐她是特殊的，她是意外诞下的产物，梵特蛮们死后的不甘和对神明的怨恨以及神明的诅咒交织，便诞下了斐，自她出生起因为梵特蛮们对于生命延续的渴望斐被所有的梵特蛮们所祝福，她承载着我们一族的气运，这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生机，可惜诅咒就是诅咒，斐她是诅咒诞生灵智的产物，她没有任何生命力诅咒就是它们的生命，若是我们死了诅咒没有了来源斐也会走向灭亡啊……” “如今幸运的斐遇见了您，我想这就是宿命吧，请带她走吧，斐给你的那把号角名为深海浩劫，这是我族两把远古信仰之一，能够引动海洋之力，两把号角并没有什么不同，和斐的那把合力能打开你来时的道路，能看着斐长大老朽已经很满足了，生命的尽头能够再次遇到您，这就是天意吧。”黎看着莫尘，缓缓走向珊瑚海的位置，目光复杂的盯着珊瑚海方向，眼中尽是衰败之意。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莫尘看着走向生命尽头的黎心里不知怎么的和先前看见废墟时一样心中悲怒交加。 “老朽老了，无法给您提供帮助了，请您原谅老朽不能见证陛下的成长了，就让斐代替我们像是以前一样跟随着您吧。”黎没有回头，身体缓慢的走向珊瑚海，黎的泪水随着海流飘向远方。 “倘若我生在那个时代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莫尘心中不由的悲哀，看着走向珊瑚海的黎，黎越走越远，莫尘心中莫名生出孤独感来，看着黎就像是看着最后的老朋友逝去般。 黎没有停留，缓缓向着珊瑚海走去，随着黎的离去整个珊瑚海瞬间坍塌，碎石落下淹没了珊瑚海，整片珊瑚海存在已成为历史。 莫尘抱起昏倒的斐，向着洞口跑去，落石从上方落下，莫尘见状连忙将斐的号角拿起，吹动号角一道漩涡出现在莫尘面前，莫尘向着漩涡冲去进入海蓝色的隧道中，随着莫尘脚步加快眼前出现一道金色光门，来不及多想莫尘抱着斐冲进光门中，随着光门关闭整座洞口在最后一刻坍塌，无数的碎石块将洞口淹没。 “呼，出来了？就像是梦一样。”莫尘清醒过来看了看四周，又回到了那条星辰巨鲸的背上，这座鲸鱼并没有移动，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莫尘摸了摸脸，又四处张望起来，发现没有废墟，更没有什么星空小路，有的只是刚来时的巨鲸，以为只是梦境，当莫尘看见手上的珊瑚粉末时才回过神来。 “斐，你去哪了？”莫尘对着星空喊道，对于广阔的星空来说注定不会给予如同沙粒般不起眼的莫尘回应。 “尘，我在这里！这就是外面吗？好漂亮啊，和珊瑚海一样漂亮呢，那些一闪一闪的是什么，像是珊瑚海里的珍珠一样好看呢，还有那边那个家伙好像不喜欢我。”莫尘右手处有一杆上半部分布满无序黑瞳，下半部分另画着一把金蓝色海螺和几片海愈叶以及一道猫爪印记的旗帜印记，少女清脆的声音从手上传出来。 莫尘看了看十字印记，又伸手触碰旗帜印记，一只蓝瞳黑猫跑了出来，不再是斐原先的模样，莫尘微微有些吃惊。 是因为已经脱离珊瑚海没有珊瑚海规则的加持了吗，毕竟斐的本质是诞生灵智的诅咒，这是现出原形了？没想到斐居然成为了力量的一部分就好像天生就拥有这种能力一样，真神奇，莫尘不由的想到。 “冥葬暗瞳，这就是你的新名字吗？” “嗯哼，怎么样好听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了就这个样子了，脑子里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这个样子好丑啊，也不是很灵活，不是很喜欢，但一想到能和尘一起去旅行还是很开心的，对了对了黎他还好吗？黎一定邀请你去看了珊瑚海了吧，珊瑚海很美对吧，黎也不和我说一声就把我赶出来了，真是的，下次一定要狠狠地拽他的胡子。”斐略微有些抱怨，叽叽喳喳的在莫尘耳边说个不停。 “你怎么不说话了，哦对了，你应该是累了吧，黎说累了在家人或者朋友怀里能好很多，那我的身子就借你靠靠好了。”斐见莫尘不说话以为莫尘是累了，见状傲娇的将身子躺在巨鲸上示意莫尘可以枕着她睡一觉。 “珊瑚海确实很美，我也有些困了，那就谢谢你了，斐。”莫尘语气如同春风般温柔，将思绪抛到脑后，对着斐说道。 莫尘躺下身子陷入沉沉的梦乡中，巨鲸起身缓缓向着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