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满载而归

爸爸看了看手表，时间过得很快，中午12点了，他们就在附近背风向阳的地方找了一块较平整的松树下，拿出了食物和水，简单地吃了午餐。 中云给大黄一整张面饼，被大黄几口就吞了下去。看看中云，知道没有了，就跑到旁边的小溪边，喝起水来。 有几只沙半斤正躲在小溪旁的石头后面喝水，大黄过去惊飞了它们，爸爸立刻端枪射击，连开两枪，两只沙半斤掉了下来。大黄回头奔跑过去，咬住一只，用前爪按住一只。中云过去将两只都拿过来装在网兜里。 中云算计着，再打一只野鸡就好了，韩华家一只，张叔家一只，自家一只。沙半斤给李队长家两只，知青几个人两只。可是中云也想尝尝沙半斤的味道，于是和爸爸商量，再打两、三只沙半斤和一只野鸡。爸爸说：“沙鸡的任务交给你了，我负责再打一只野鸡。” 收拾好东西，约定听到枪响，就在枪声处汇合，爸爸带着大黄走了。 中云到了一处有草地的树林边，一条小溪从榛子树丛旁边流过，榛子树不远处有一棵大黑松。中云觉得沙半斤会到这样的地方停留，就埋伏在松树后面。 好半天也没有动静，中云坐在了松树下耐心等待。 中云静下心来，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远处有鸟的叫声，小溪的流水声。突然，中云听到了草地上传来的摩擦声，转过头看到一条一米多长的乌梢蛇爬过草地钻进了灌木丛。 中云继续等待，忽然有翅膀煽动空气的声音，抬头一看，十几只沙半鸡正从头顶飞过。中云举枪跟随瞄准，鸟群被松树挡住了视线。 飞的太快，反应不过来。 中云继续坐等，大约过了10分钟，水边传来了鸟叫声。 中云慢慢探出头，看到有几只沙半斤在榛子棵旁边的小溪喝水呢。 距离20米，鸟儿喝水的瞬间是静止的。中云将枪管伸出去，瞄准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开枪射击，一只沙半斤被击中了头部牺牲了。 中云的气枪不能连发，其余的鸟都飞走了。 中云装上子弹，走过去捡起鸟儿，去找新的埋伏点。 顺着山路下到山脚下，这里是树林边上，有草有水非常适合沙半斤聚集。 头顶上有沙半斤飞过，中云想，为什么不试试射击飞鸟呢？ 中云到了山下，这有一条较大的小溪，山路就在小溪边上，山坡上长满了榛子树，小溪边上有一片草地。 中云埋伏在山坡边上的一丛榛子树下，从山上飞下来的鸟看不到他。 这时中云听到有一群鸟儿叫声，从山上渐渐接近，中云从树枝的间隙观察着。 这群鸟呼啦啦落在了水边，中云的枪已经跟上了其中的一只，这群鸟刚刚落下就看见了中云，向下一蹲就起飞了。但是，已经晚了。 一声枪响，其中一只倒下了。完成任务，收工！ 中云迅速安装子弹，背起网兜，端着枪去找爸爸。 这时，大黄呼哧带喘地跑了过来。中云翻了翻书包，还有一张面饼，就喂给了大黄，大黄几下就把饼子给吃光了。 中云喊了声：“找爸爸去！”大黄掉头就走，中云跟着大黄，翻过两道山梁，爬上一座高点儿的山岗。 大黄站住向山下望去，在空气中嗅了嗅，朝着下山方向的山腰处叫了两声，回头看着中云。中云一挥手。大黄就奔山下跑去，中云紧跟其后飞快地跑着。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就在前面。 大黄急忙加快脚步，两只耳朵背向脑后，尾巴拉直，风一样蹿了出去。 中云也运力于双腿，飞快地追过去。 爸爸已经听到了动静，站在山路上等着他们。大黄见到爸爸，急速地摇着尾巴。 爸爸用手指向前面的灌木丛，大黄立刻钻了进去，片刻功夫，叼着一只公野鸡出来，中云接过野鸡放入网袋。 两人完成任务，收拾东西，带着猎物下山往回走。 还没到家门口，韩华就看到了中云，看到这么多猎物咧着大嘴笑了。韩华小声埋怨中云，上山打猎也不带他。 到了院里，两家人都围过来，中云将猎物从网兜里倒出来。中云拿出四只沙半斤让韩华给李队长和知青各送两只，中云给张叔送去一只公野鸡。 韩华家一只公野鸡和一只沙半斤，自家留一只母野鸡和两只沙半斤。 这天晚饭，这一趟房各家都在炖鸡。晚饭时，中云和韩华两家一起吃饭。中云眉飞色舞地给韩华和妹妹们讲这次打猎的过程，韩叔和爸爸在喝酒，妈妈和赵姨忙里忙外的做菜端菜，孩子们坐在桌子旁啃着鸡腿。 中云只吃沙半斤的肉，沙半斤熬的汤泡大米饭很香。 中云答应韩华有时间带他去打沙半斤，韩华才停止了念叨。 西面住的女知青鈡素琴鈡大姐进了院子，看见中云妈妈，感谢他们送的沙半斤，说他们不会做，过来请教一下。 妈妈进屋拿出一块儿肥猪油，递给鈡大姐，告诉她沙半斤的炖汤方法。 炖鸡汤要用些猪油，将鸡切成块，猪油放在锅里烧热化开，葱姜切好爆锅，鸡块下锅翻炒，加酱油，变色以后加水没过鸡块，熬煮15分钟，加盐搅匀再炖15分钟就可以了。 两个知青男生正在烧水烫鸡，褪毛。鈡大姐负责炖汤。 鈡大姐了解了做法就走了。 中云两家人热闹地吃着晚饭，孩子们幸福地啃着鸡腿，大黄在桌下眼巴巴地看着中云。中云告诉韩华和几个妹妹，不能将尖锐的骨头给大黄，会卡住它的嗓子。 中云找了几块大黄能吃的鸡肉和骨关节部位扔给大黄，大黄来者不拒全部吞下。 这个年代，没有禁猎，没有污染，农田里不用化肥，很少用农药。山上的野物都是纯净的。 两只野鸡，两只沙半斤炖汤、爆炒美味极了。 爸爸和韩叔在谈国内形势和工作上的事情，妈妈和赵姨在讲过去在长白山老家的事情。他们有时用汉语，有时用朝鲜语。孩子们听不懂朝鲜语，只顾埋头吃饭。 中云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学习朝鲜语。 夜色降临，乡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天上的星星出来了，月亮还没升起。银河一片白花花的，最亮的天狼星在偏西的夜空挂着。从烟筒冒出的烟都带着木柴燃烧的香味儿。 国庆节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国庆节假期只有三天。 十月二日早上，爸爸、妈妈、妹妹去帮助中云收土豆和玉米。 中云种的土豆丰收了，拔起土豆秧，一串串带起许多土豆，土豆秧扔在一侧，中云用镐头向下刨，比普通土豆大两到三倍的大土豆被挖出来。妈妈和妹妹捡起来放到土篮子里，爸爸拎起来运到地头。 中云不紧不慢地挖着，地头堆放的土豆越来越多。 妈妈边捡土豆边说：“过去在长白山老家，没有土地，只能在原始深林边缘，找到小块地，挖坑种土豆，秋天还要到处去找，那时候要有这么多土豆，冬天就不会挨饿了。”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土豆全部起出来了。地头上堆了一大堆，足有上千斤。 中云去李队长家借了人力平板车，大家一起装车。中云拉车，大家前后帮忙往家运，跑了四趟才运完。 土豆摊开在院子里晾晒。妈妈又去准备中午饭。 吃过午饭，中云让大家休息，说他一个人去收玉米。 妈妈不让，说明天再收，怕中云累着。 爸爸看着中云，跟妈妈说：“这孩子到农村来以后，身体和意志都变得很强了，学习也没有耽误，真是意外收获。” 爸爸也同意明天大家一起收玉米，中云点头答应了。 中云哪里会疲劳？进屋静坐了一会儿，运行了36圈儿紫晶能量，全身的细胞都被能量滋养过了，浑身舒坦，已经没有任何疲劳感。 国庆节前，六队杀了两头大肥猪，社员可以去买猪肉，但是，社员们没有现金，只能记账，年底从工分里扣。妈妈给中云拿了十元钱，中云去称了十多斤肉回来。 肉很肥，肥肉被?成油。其余的切成块，放在锅里煮了一下，捞出晾干，放在一个小坛子里，将?的猪油灌进去，这样猪肉可以保存三个月。 收土豆的当天晚上，妈妈做了红烧肉，炒土豆丝，炒青椒，炒干豆角、葫芦条等。 两家人还是在一起吃饭。赵姨看到中云家收了这么多土豆，发起愁来，自家的地怎么收呢？ 中云说：“姨，别担心，有我呢。让韩华、小红帮忙就行了。” 韩华在旁边吐着舌头：“那还不累死我呀！” 赵姨用筷子打韩华的头说：“你整天就知道吃和玩儿，还能干点儿啥？” 中云拍拍韩华示意他别多说话。 韩华极其崇拜中云，知道中云的能耐，就不吱声了。 第二天早上，中云全家出动去收玉米，木板车没还回去，中云拉着车，让妹妹坐上去，顺着小路向山岗上走。中云经常有意地训练自己的体能，负重上山也是在练腿。 妈妈不让妹妹上车，爸爸却看出来了，说了几句朝语，妈妈就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