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什么水平？

中云对身旁的杨春云说：“这场团体赛你们一中赢定了。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拿分，你们的实力均衡且水平很高。” 杨春云也明白形势，点了点头。 第六场，小琴又上场了。一中上场的同学明显信心不足，看着虎视眈眈的小琴，她上来发球就失误了，小琴有点儿失望，除了杨春云以外，其他选手水平差点儿，这样打球没劲呀。 中云在旁边小声喊道：“提神。” 小琴听到，马上想起中云以前说的要尊重对手。立刻调整心态，认真打球。 结果还是3:0赢了。 总分3：3，平局。 小琴下来，中云让她穿好衣服坐下休息。 剩下的比赛，不出所料，彭晓丽和徐金华都输了，总分5：3，清原一中胜出。 一中的女队教练在旁边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走过来对小琴说：“这位同学，你应该是市级水平，我估计清原县没人是你的对手。” 又对杨春云说：“你们应该好好向人家学习，通过比赛有所提高。” 杨春云指着中云对教练说：“真正的高手是这位，等单打比赛时就知道了。” 男女各用三个台子同时进行比赛，第一轮淘汰赛过后，只剩下男女各4个队。 做为种子队，县里的三个中学队没有互相对上，分别赢了分区赛出线的队。 草市中学男队出线。 红透山矿中学女队出线。 英额门女队以3：5输给了清原一中队。 但是，小琴的表现让各个队大吃一惊。 接下来的循环赛，男队一中获得冠军，三中亚军，二中第三，草市中学第四。 女队一中冠军，红透山中学亚军，清原三中第三名，二中第四名。 第二天，单打比赛开始了，三局两胜制。 第一轮还是淘汰赛，一中男队的队长，上次和中云打过球的同学看到黑板上的比赛顺序表后，找到他们的领队嘀咕了一阵子，领队就去了裁判组，过了一会儿，有个裁判到黑板前，将黑板上与中云第一轮对阵的名字擦掉了，换了个名字。又擦掉另一个名字，换上刚才对阵中云的人的名字。 淘汰赛开始了，前五场都是县中学的选手获胜，第六场，中云上场了，中云换上体工队许教练给他的运动服和运动鞋，拿着球拍站到了球台前。 对手是草市中学的队长，朝鲜族，名叫金宇一。 看到中云的运动服后面大字写的辽宁俩字，胸前有一行小字，写着体工队三个字，他没明白什么意思，站到了台前。 比赛开始，金宇一发正手下旋球，中云搓球回去，金宇一直接起板，中云削球防守，削了三板，金宇一下网。 金宇一基本功一般，但是，意志顽强，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金宇一发球轮，0：5，他有点儿懵，这也打不死呀。 中云发球轮，采用了发球抢攻战术，因为中云发的球又转又短，他没法起板，只能搓回来。但是，只要回球高一点儿或者出台，中云一律用正反手起板。金宇一很无奈。 这期间，一中的队长和教练一直在看中云打球，还不时的讨论着。 三局两胜制，中云很快3：0淘汰了金宇一。 中云和金宇一握手时用朝鲜语说了声：“打得很好。继续努力。” 金宇一愣住了，会说朝鲜语？马上又笑了，用朝鲜语说：“你是朝鲜族？” 中云点头。 金宇一马上又握住中云的手说：“你打得太好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第一轮结束，有12人进入第二轮淘汰赛。 女队小琴毫无悬念地淘汰了对手。 第二轮中云的对手是三中的队长刘东，上场前，刘东问中云，：“你的运动服哪来的？” 中云说：“LN省体工队发的。” 刘东问：“什么项目？” “乒乓球。” 刘东不吱声了。 比赛开始，中云只打防守，刘东的水平还不错，但是，无论如何也攻不破中云的防守。 3：0大比分，中云胜出。 小琴第二轮的对手也是三中的队员，轻松3：0淘汰对手。 到这个时候，场内的许多人看出来了，英额门中学男单和女单是来拿冠军的呀。 这不是男女双人组吗？ 进入第二轮的淘汰赛，中云的对手是红透山矿中学的选手，一上场，对方就抱拳说：“向你学习，请手下留情。别给我剃光头。” 中云点头笑了，说：“互相学习，共同提高。” 比赛开始，对方基本功一般，球路很熟，一看就是经常打球的，玩儿的是野路子。 中云也不进攻，采用防守打法，对方可能在平时没有遇到过全防守型选手，对上中云这种无漏洞无死角的防守打法非常无奈。中云还偏偏将球回到他的攻击位置，希望他进攻，他抽了几板都下网了，只好用搓球回击。但是，搓球回来中云就会主动进攻，他又防不住。最后21：5中云胜出。 对方走过来说：“我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我在矿上打乒乓球，没人能赢我，遇到你就怂了。” 中云说：“你很有灵性，但是缺乏正规训练，乒乓球理论也要了解一些才好。” 这轮比赛结束后，男女队各剩下6名选手。 小琴对阵二中的一个女生，3：0胜出。 小琴打起球来，脸上没有表情，两只不大的眼睛泛着亮光。逮着机会抽球时会大喊，对手遇上她自信心会受到打击。 杨春云一直在庆幸前两轮没对上她，否则前三都进不了。 第三轮淘汰赛，6取3，男队参赛的6人中，一中3人，三中2人，加上中云。 女队的6人，一中2人，三中1人，二中1人，红透山矿中1人，英额门中学1人。 比赛结果，男队中云、一中2人胜出。 女队小琴、一中杨春云、红透山矿中学1人胜出。 场地开始清理，剩下两个球台。 场地清理期间，一中的男队队长跟领队小声嘀咕，“多亏调整了对阵表，否则进不了前三了。” 下面要进行的是决赛，采用循环制。 小琴和红透山队女生打第一场，小琴采用了全攻战术，发球抢攻，接发球也抢攻，对手完全没法招架。3：0很快就输了。 接下来是杨春云对红透山队女生。败给小琴的女生刚才受到了打击，情绪还没有恢复，就遇到了杨春云，结果又3：0输了。 冠亚军决赛要等男队的结果。 男队这边，中云上场对阵一中的一个同学，中云改变打法，与对方进行对攻，比基本功，体工队都难找到对手，在这儿更别提了。 对手一连丢了9分，9：0，干脆放开打吧，反正也打不过。 结果过10以后，反而得了几分。最后大比分3：0输了。 中云下去休息，输了的队员对上一中男队队长。 中云坐在旁边观看，那个一中队长看来这个学期没少练球，基本功有提高，性格还是那样，比较情绪化。 结果3:1，一中队长胜。 又开始清理场地了，也是给选手一个休息的时间，场上只留一个台子。 女子比赛先打。 小琴信心满满地上场了，对手是杨春云。 杨春云上场前走到中云跟前，小声问：“我怎么打？” 中云说：“疯打才有机会。” 杨春云点头说：“明白了。” 一中的老师对杨春云的举动很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 小琴则不满地看着中云，眼睛里表示出疑问。中云竖起食指和中指，挥挥手。 小琴学过，知道是必胜的意思。 杨春云明白中云的意思，反正也打不过人家，就放开打吧。 杨春云先发球，然后就是发球抢攻，小琴正手对攻回来，杨春云早有准备，立刻大力击球，打在小琴的反手位，小琴一愣神，没接到。1：0，杨春云得分，场下一片掌声。 杨春云又发了一个长球，小琴接发球抢攻，杨春云立刻对攻起来，压住小琴的反手打。 小琴刚才没有心理准备才丢了一分，这会儿回过神了，先是推挡防守过渡，到了第三板，直接用反手抽球打回去，杨春云没想到，小琴还会用反手对攻。球丢了。1：1。 杨春云知道小琴的基本功非常扎实，相持时间长对自己不利，所以，发球、接发球都是疯狂打法，失误很多，得分也有。就这样，21：14，小琴赢了第一局。 第二局，21：10， 第三局，21：8。 3：0，小琴获得冠军，杨春云亚军。 小琴很沉稳地走回位置，擦汗，穿衣服，坐下等着看男单决赛。 中云的前几场比赛几乎没有出汗，所以运动服还挺干净。中云听到裁判喊准备开始比赛，拿起球拍空挥两下，走了上去。 对手一中男队队长向中云点头致意，中云回礼。 甩手掌柜张老师坐在旁边喊：“中云加油！” 中云点头回应。 比赛开始，对方发球，发球很谨慎，没有出台，中云搓回去，对方又搓回来，都在找进攻的机会。 中云故意将球搓长，让球落下反弹时出台。对方见到了机会，正手大力抽球过来，中云后退一步，削球回去。 对方提拉过渡，中云的削球防守非常稳健，找不到破绽，对手拉球拉得很吃力，一不小心就会下网。 对方的几次进攻都下网了，场上比分4：0，对方有点儿失去了信心。 接下来，中云削球过去后，对方居然采用了搓球，中云上步对搓，到了第三板，中云正手弧圈球，对方只见一条诡异的球线一闪就漂了过来，球落地没有上弹，几乎平行于台面滑走了。 他以为是个擦边球。 接下来，中云站到近台，打起了弧圈球，这回对手明白了，这不是擦边球，这是超级旋转上旋球啊。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球，应对的手忙脚乱。很快21：7，输了第一局。 赛场里除了小琴，没有人看过弧圈球。 中云又改回防守打法，否则没法看了。 经历了打击回过神的对手，知道中云是在让着他，所以，也尽力进攻，虽然累，但是观赏性强。 中云尽量回球到对方最得劲儿进攻的位置，如果他搓球回来，中云就上步一个弧圈。 对手明白了，这是不让我守只让我攻啊。 无奈，跟着人家的节奏走吧。 输了第二局。 最后，21：9输了第三局。 中云冠军。 颁奖仪式前，几个县中学的教练和队员围着中云，问了许多问题，中云一一做了回答。 一中的教练问：“你在省体工队训练过？” 中云说：“上个寒假，我在省体工队乒乓球队参加过训练，这身运动服和鞋子都是队内赛第一奖励的。” 大家听了都有点傻了，省队队内赛第一，那岂不是国家队的水平了？ 刚刚输了的对手想，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上次见你就觉得不是个好人，跟杨春云眉来眼去的，哼！ 但是，他还是心服口服的上前说：“今天能跟国家队水平的对手打球，我很荣幸。” 中云说：“没有那么夸张，多找高水平的对手打球，会有助于提高。” 颁奖只是个仪式，奖品没有，只发了一个小奖牌。 晚上有一个晚宴，老师们可以喝酒，学生们只能吃菜吃饭。 杨春云这一晚上都紧跟着中云，吃饭也要坐在他的旁边，小琴没有做出反对的表示。中云也礼貌地跟杨春云说着话。小琴听出来了，原来他俩早认识了，中云还给杨春云治过病。所以，春云才一口一个小哥、小哥地叫呢。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大家乘中午的火车回英额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