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就是前辈开的挂……请来的救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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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话?”
“这里这里!”
宁谷阳应声而视,看过去的视野内黑乎乎一片,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呀,我忘了你看不见!”
看不见?
宁谷阳感到疑惑。
视野里,源自走廊贴近墙壁摆放火盆的微弱光线透过木栏杆照进来,牢房里面的确光线暗淡,不过还没到看不见的程度。
“都说你五年前因为斗法失败瞎了眼,没想到一双瞎眼现在也没恢复过来。”小兽乘风扭转,舞动长条形的躯干,触景生情,不由感慨一句。
“可怜哩!”
它的眼中,被刻有幽蓝咒文铁链束缚住的人衣衫破旧,看过来的眼眶内雪白一片,凄凄惨惨的模样真激起兽的几分怜惜。
“唉,也是。被关在这种地方,哪来的功夫疗伤呢,还活着就不错了。”
对方没有回复的呆愣突然让小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无异于往揭开的伤疤上面撒盐。
迟到的愧疚涌上心头,伴着心底源源不断涌现“我真该死”的忏悔,一时间停下了聒噪不断的嘴巴。
然而“悲情主角”宁谷阳并没有兽脑中想象出的凄惨,因为他根本没觉得自己看不见。
如果按照这位自来熟小兽的说法,他的前辈因为斗法失败瞎了眼睛,丢了国师职位,甚至失去性命,让他得以拎包入住这具身体,那此时呈现在脑海中的景象该作何解释?
鹿角蛇身,铜铃大眼,迷你版龙兽借风力旋转漂浮,不时随宁谷阳头颅的轻微摇摆产生视野内相应的变动,憨厚外貌与冷清的牢房氛围格格不入。
难道又是来自前辈的馈赠?
宁谷阳想着,将猜测埋进心底。
他虽年轻,却也在社会磨砺中懂得闷声吃回扣的道理。
俗话说,挂多不压身。
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挂,那还能叫挂?
“所以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是来帮我越狱,救我出去的吗?”
一人一兽的谈话进入正轨,以防万一,宁谷阳仍然向它询问一些信息。是谨慎,同样是借它之嘴挖出基本背景,点亮两眼一抹黑的前路。
反正都被关了五年,既然自己没有坐牢的感觉,那逃命的事情就不急于一时。
毕竟,圈套与局中局的戏码宁谷阳已经借助书本见识过太多,什么都不清楚拿头莽的越狱,只会成为流传的笑料,他要做的绝不是这个主角。
“天地多灵韵,灵韵生精灵,我们是天地的使者,是万物的信使。那……西母是老祖的道友,……东公是我们的直隶上司,就是三庭十二部的仙人见了我们都得问声好哩!”
它那嵌进龙首两侧的大眼泛起青光,说着说着摆出昂首挺胸的姿势,显示对自己出身的自豪与骄傲。
“至于我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为了……”
越到关键,它的声音反而渐小,语气从笃定变为疑惑,然后变为痛苦。它用鹰爪似的手捂住头颅,疯了似地在嘴中不断重复:“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头好痛,怎么想不起来?”
糟糕!
宁谷阳暗道一身不妙,没由来的,阵阵寒意钻出毛孔,沾湿背后破烂的衣裳。
“该不会自己这多嘴的几问,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外挂给造没了吧?”
眼前龙兽口齿不清,癫狂的样子宛若中邪,作为猛然叫醒梦游者的罪魁祸首,宁谷阳绞尽脑汁,企图找到中止程序的方法。
“好啊你们!”
突然,一阵狮子吼响彻仅走廊之隔的牢房大厅。
“让你们来值守牢狱,结果一个睡得口水直流,一个喝得不亦乐乎,还记得别在腰间的牌子上写的什么吗?一个两个把这当客栈酒楼了?”
迷茫的龙兽受到声音干扰瞬间清醒,蜷缩起来的身躯重新舒展,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丝毫不记得片刻前的发狂样子。
它借风挪动,凑近宁谷阳耳边,道:“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再来……”
虽然看不见它的样子,但凭借耳边熟悉的卡壳,宁谷阳就能够猜到龙兽此时的状态。
“救……”
他轻声说道,尝试转变临近崩溃的程序路径,插一段病毒进去。
“对对对,救人,我来这里是救人。”
效果出众,原本有些支支吾吾的龙兽顺着他的提示说下去,“今日不是时候,我下次再来救你!”
说罢,它的身体逐渐由实转虚,化作一缕无形的清风,飘摇着,摇晃着,溜出天窗,离开了牢狱。
“嘿,你还没说下次是什么时候!”
“……”
入海的鱼儿不会归来,极似前世看过霸总拯救小百花的偶像剧情节之下,宁谷阳只能继续蹲在牢里苦苦守候,把前辈写在黑书上的文字看过一遍又一遍,打发等待“小霸总”龙兽再次前来的时间。
牢狱之外。
狭窄的走廊能够分割空间,却隔绝不了声音的传递。
突发的大嗓门吵醒刚刚吃过早餐,作息紊乱有些困意的公鸡们,一个个迫不及待鸣叫起来。
“真是一群群只顾吃睡的饭桶,”大嗓门牢头取下毛茸茸的外披,大马金刀坐下,抢占仍带有瘦个子狱卒余温的位置,手指着对面被他抓到偷奸耍滑的两人,然后转向身后牢房内养的公鸡,骂骂咧咧道:“你是,你也是,它们都是。”
训话向来如此,表面上看来是单方面的宣泄,实际上一来一回才算完整。
上头的人只管自己骂得舒坦,下面的人也骂,不过是在心里。
不仅得针对性回怼回去,还得另辟蹊径,翻起前账再多骂一回合才能缓解耳朵听到的劳累与脑力损耗的痛苦,这次同样不例外。
“谁想到你个懒鬼,这般大的雪天还出门了,义正言辞说得好像自己没有偷懒过,也不知道是谁搬来的这张桌子。”
困倦圆脸的心理活动显然比不过身旁的瘦个子,他在心里突突突地反弹来自上司的言语子弹,拦截一句顺带还去三句。
不过哪怕内心已经波澜壮阔,表面仍可以保持住一片波澜不惊,虚心受教的模样。
雪地赶路的辛劳还未疏解,一进门便生起一肚子火气,骂得人口干舌燥,牢头唾沫星子挂到嘴巴两边的凹陷,攒出散发臭味的口水坑。
“哟,渴了吧?您尝尝这刚温的酒?”
瘦个子心灵手快拿下一局,借斟酒功夫脱离罚站队伍,屁股落到了椅子上。
“天青坊?会享受啊你!”
一饮而尽,熟悉的味道浸润口腔,顺滑流进喉咙,带来无尽回味。
吃人嘴软,牢头虽然还在责备,但性质已经由单纯宣泄情绪变成了有来有往的调侃。
瘦个子顺杆而上奉承着,边哄得头儿高兴,边顾及以往的替班情谊,把站着都快要睡着的同僚叫回酒桌。
都是苦命人,何必在烂泥里还分个香臭好赖。
“头儿,这都五年了,我们还要在这看多久啊?”
酒过三巡,瘦个子不知怎的,突然聊起牢里关着的这位。
“多久?那得看国师——”大嗓门想起一些往事,停住原本的话头,突兀笑出了声,“得看陆国师怎么说了,他若不许,西池国哪个敢说话。”
“唉,也是可怜。”
“可怜?”
牢头砰一声放下酒碗,嗓门再度提高些许,“你出去问一圈,问他宁尾儿宁大国师的名号,十个里面有三个还记着他的好不骂他,就算是情深义重了,当年的事情可都记在心头,若不是来了位陆国师,怕是当初就——”
牢头再一次突然停住话头,将蓬勃而发的情绪悬崖勒马,饮下一口温酒,浇灭心里的火气,“老说这些没什么意思,现在到底是不同了。没听过么,世人皆崇呦呦鹿,无人知他宁尾儿。”
好一个无人知他宁尾儿。
大嗓门的牢头可能以为牢内囚犯如往常一样生死未知,不可听闻,没有节制住说话音量,浑然不知自己看守五年的躯体里已经换了一届班子,让新到的灵魂得以竖起耳朵尽可能获取到更多信息。
“就目前几人的表现来看,对这位国师,也就是原身的怨念似乎不小啊,难道都是因为五年前的斗法失败?”
手足被铁链束缚,宁谷阳的脑洞却并未受到限制,极速开动起来企图找到背后的原因。
日上三竿,风雪越发强盛。
大厅的谈话还在继续,只不过换了个话题。
温热酒酣助力之下,三个大汉子的话头转向东边哪家姑娘美,西边哪位少郎俊,围绕自己看中的人气姻缘展开讨论,不时夹杂对对方支持眷侣的数落和“你放屁”之类的无能狂怒,讨论的气势愈发高涨,对比之下,偷听的宁谷阳却逐渐冷静,没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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