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属三皮自从发了新一版的广告之后，就有保留地的神眷人陆陆续续来招人所打听广告上的事。 由于第二版广告上写的是： 【 神眷人福音 摆脱出生地位的束缚、获得坚定信仰的渠道，预知具体事宜，请到…… 】 由于广告上写的含糊，所以来招人所的神眷人，都来问“怎么摆脱出生的地位，在保留地获得上升通道。” 一开始来的人少，主要是银皮出来主持面试，当神眷人在“地位提升”上询问他时，他总是设法兜兜转转，把话题引向复苏城，让后大费口舌地介绍复苏城。 不是所有来面试的人都对复苏城感兴趣，复苏城的故事只吸引到其中的一部分人。 但是，当银皮提及复苏城正在招募大量的“完美人形”——无变异人群时，没有一个神眷人表现出愿意离开家园去外界闯荡的心思。 往后几天，来面试的人越发多了起来，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被说服前往复苏城发展。 金属三皮这几天给橘子皮发的工作日志上，工作内容多了起来，每天都有很多面试记录。 复苏城又寄来了物资快递，这回明显分量重了很多。 金属三皮打开后，里面又有一张字条，是橘子皮写的。 【 金属营救队，这是避免被记录的话，看完之后即使处理掉这张纸！切记！ 你们最近在聚魔城的工作繁忙起来，每天都有了面试，这一点改观值得肯定。 我在面对复兴议会质询工作时，把你们的工作进展汇报上去了。 我把有人来面试的功劳归于你们的广告，明确告诉那些管钱的人“要不是金属队员们在一线工作中发挥出主观能动性，想出发广告的好办法，就不会有神眷人来面试。”你们看得出，我强调了你们在工作中的贡献。 复兴议会对你们的工作有了改观，给你们的待遇有所提升。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个新业务的根本目的是发展新的人口来源，是要看到有源源不断的聚魔城神眷人投入到复苏城的伟大事业中。 你们有不断的面试让复兴议会看到了希望，但是现在还是没有一个神眷人受到感召前来复苏城……所以你们的工作还只是停留在“希望”阶段。 希望你们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那样的话，你们的待遇还会提升。 另外，接下来才是这次交流的重点！ 复兴议会在拟定是否要对你们预支的工资加征利息，你们得注意了，这个利息是抠你们的钱！ 因为你们的预支相当于是贷款，某些刁钻刻薄的议员觉得你们提前拿出半年工资，那得向你们征收一部分税，而且这部分的税直接在你们半年后正常发放的工作里扣！ 我会一如既往地为你们争取最大利益，这条“加征预支税”的提案我会竭尽全力阻止的。 不过我一个人面对议会能力有限，要是你们能在招人方面取得巨大成绩，那一定会让那些刁钻刻薄的家伙闭嘴。 主你们好运，橘子皮。 特别是后半段文字，一定确保只有你们三人能看到，看完记得妥善处理字条。泄露复兴议会的会议内容是会被弹劾的！ 】 金属三皮看完字条后，将其燃为灰烟，三人在一缕淡薄的灰烟中愤愤不平。 铁皮：“那复兴议会还要受什么“预支税”？本来这个钱就是用在工作上的！” 铜皮：“这么看……万一真的要收的话，我们在牛魔银行的利息还必须得比这预支税税率高才行……” 铁皮：“可不是嘛！而且我们存的是十七个月的月钱，他们要收税的话，是按十八个月收的，那少了的一个月月钱，我们是真拿出去用在工作上了。这帮议员怎么能这么凶狠？！” 银皮：“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没下限，所以在生涯发展上上限高……” 金属三皮本来面对越来越多的面试者，工作积极性也相应地高涨起来。每天虽然都要向不同的面试人，一遍遍重复介绍复苏城，但是工作劲头一直不减。 自从金属三皮得知有复兴议会竟然有议员在打他们注意，想在他们预支工资的问题上“抽油水”，他们每天都要从工作精力中分出一部分来，为这个悬而未定的税担忧，对工作也产生了影响。 对于金属三皮来说，那些无事生非的议员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平白无故地加重了精神内耗。 …… 牛皮癣在资金周转方面遇上了些问题，他想起了有三位复苏城的人找他帮忙，在牛魔银行里存了一笔钱。那笔钱还兑换成了多彩币，没准可以靠这些钱来盘活当下的困境。问题是怎么说服那三个人…… 牛皮癣混迹在聚魔城的黑白两道，按他的“活动体量”，理解为被黑白两道同时“边缘化”，也未尝不可。 牛皮癣尴尬的境遇源自他是个“晚发变异人”。 晚发变异人就是在童年时期看不出身上有什么变异，但是到了青春期，第二次发育时，才显现出变异，在身上出现明显的魔人特征。 这些人虽然在神眷人家庭中长大，漫长的童年时期，早已和自己的家庭成员产生了稳定的感情。作为即将成年的青少年，他们父母不会再选择遗弃，毕竟也遗弃不了。 那么大年龄的孩子说抛弃，难道还不认识回家的路？ 再者说遗弃一个青少年，对于一个神眷人家庭来说，即报废了多年抚养的养育成本，也放弃了一个即将成型的劳动力。没一个家庭愿意即蚀本又失去获利，但名义上还得说是感情上接受不了骨肉分离。 时间长了，骨肉才难分离。 但是在神眷人社会层面，坚决保守神眷人“完美人形”的教条。只要有一丝突变，那就得被开除神眷人的“教籍”。 被开除神眷教教籍就意味着不再是神眷人了，这些人没了神眷人身份就无法获得“宗教关怀”，游离在神眷人社会之外。 即使他们的原生家庭不放弃他们，也只能接受家里多了个魔人的事实。 这些“晚发魔人”被认定为问题青年，人生的意义失去了宗教给予的厚重，只能在聚魔城的“灰道”里“发光发热。 不过，有些晚发魔人似乎能很快习惯这种生活变化，甚至在聚魔城黑道这条狭窄的生态位上生活得多彩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