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把头抬起来

“嘶——母亲，放手，悦儿疼！”林悦委屈的喊着疼，赵氏跟没又听到一样，并没放开。 林悦疼了，就用另外那只没被握住的手，不停的扒拉赵氏的手。 绿水见状，上前伸手想要帮林悦，却被眼疾手快的小丫鬟，右手扣住绿水左手手腕，左手扣住绿色的左肩，往后一个用力“咔”，一声脆响绿水的左臂轻松就被卸掉了。 “啊！”绿水一声惨叫，却并没影响那丫头的动作，顺势将绿水押在地上跪了下去。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 “夫、夫人，您、大人大量，放、放过小姐吧！她还是个孩子！”因为疼痛绿水说话断断续续的，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一滴滴往下往下淌。 被按押着她动不了，只能不停的哀求着赵氏放开林悦，完全不顾自己那被卸掉的手臂，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哀求赵氏。 “夫、夫人，求你了，绿水给您磕头了！”一边哀求，一边就磕了起来。 “砰！砰！砰！”额头碰地的声音不断响起，绿水使了大力气，将头砸到青石地面上，很快头上就磕出血了。 赵氏眼底的阴霾还是没有散开，眼里反而多了一丝阴毒。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林悦感觉自己的手要骨折了。 比力气，瘦弱的林悦，显然不可能是赵氏一个成年人的对手。她果断的放弃被抓住的手，扒拉赵氏的手转了个方向，朝着赵氏衣袖往里滑进一点，大拇指用尽全力按住她的阳谷穴，片刻，赵氏发觉自己的手使不上劲了，林悦趁机将手抽出。 林悦的手已经有肿起来的迹象了，整个手掌通红，林悦顾不得自己的手，因为乐娘的巴掌已经到了她的脸上。 “啪！” 很响亮的一声，林悦被打的直接跌坐在地上，她被打蒙了。 都没反应过来就挨了这么一下狠的，林悦伸手摸着火辣辣的左脸，疼、很疼，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被人这么打过，她懵了！！ 口里浓浓的血腥味溢出，她没有喊疼，将口里的血吐了出来，搽干净嘴角的血迹，双手撑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头晕疼的厉害，晕乎乎，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林悦努力平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她知道这是被乐娘那巴掌打到脑震荡了。 耳边乐娘刺耳的骂声，一声比一声难听。明明就人就在眼前嘴唇一张一合，林悦却感觉眼前开始模糊了，刺耳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远…… “不能晕！不能倒！”林悦不断地在心里重复念叨着。 额头汗水如柱不停的往外冒，原本黝黑的脸变得惨白起来，林悦用手撑着地，努力稳住身形，平复着情绪，让自己缓缓。 “小姐，小姐！”看见林悦越来越不对，绿水在跪在旁边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要冲过来扶林悦，却被人更用力的往下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急得绿水不停的哭泣，更用力的给赵氏磕起头来，额头的血模糊了她的眼睛，染红了青石板，血珠更是一滴一滴的随着她磕头的动作，不断飞溅！ “绿、水，我、我没事！别、别磕了！把头抬起来！”林悦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也没忘了安抚情绪激动的绿水，怕她磕出个外来。 “还敢装死！吓唬谁呢！死丫头，不想活了！看你把夫人气得，都要犯病了！”乐娘怒气冲冲的责骂林悦，举起巴掌就又要上去抽林悦。 “乐娘子，夫人还没发话呢！你想干啥！”老麽麽看出了林悦脸色异常，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乐娘的手臂，呵停了她的动作和骂声。 乐娘悻悻的软了下去，：“这不是看夫人脸色，有些不爽利，怕不是被这丫头给克着了嘛！” “奶娘，放开她吧！”赵氏好像真的生病了似的，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老麽麽放开了乐娘，走到赵氏身边，扶着她。 “小姐，这是心悸又犯了？老身扶你回去歇着吧！”老麽麽说着话，扶着赵氏就要往院外走。 “不打紧，缓缓就好！”赵氏抚着胸口，缓了缓。 “看吧，夫人，这丫头就是谁挨谁倒霉！你这刚才还拉她的手，这不就——”乐娘还想说什么，让赵氏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悦儿，你没事吧！”赵氏竟真像是这会儿才想起来，旁边地上还坐着个林悦似的。上前伸手去将林悦从地上拉起来，又温柔的给她拍去身上的尘土，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接过老麽麽递过来的绢帕，将林悦头上脸上的汗水都仔细的擦去，像是没有看见林悦惨白的脸色一样，神色自然的看向旁边。 “奶娘，快把玉肌膏拿来，”赵氏吩咐老麽麽。 老麽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石盒子递给赵氏，：“小姐，这玉肌膏可是舅老爷，专程从西边给您找的！” “再贵的药膏，能有悦儿重要？！没看到悦儿，这脸都肿成这样了！”赵氏的语气加重了些，尤其是头两字，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赵氏从里面挖出一点，林悦的左脸已经肿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乐娘刚才那一巴掌是卯足了力的，青青紫紫的被本就黑红的大胎记掩盖了，只是比右边脸高出不少，可就那力道是想一巴掌拍死她呀，这是多狠呢！ 林悦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这个给她涂抹膏药的女人，不知道她是现在会是什么心态。赵氏给她涂药，还是最好的药膏。全程却提都没提乐娘打她的事，是不能让她死在林府！ 余光却瞟见院门处，一个小小的身影匆忙离去。不知道那又会是谁呢！又要去干什么？ 林悦的记忆，是不全的。对林府只有少许模糊的印象，更多的是听绿水说的，她只能从当中对应参照，来确定哪些人是谁，努力不让自己穿帮。 “母亲，刚才没弄疼你吧？快给母亲看看，还有哪儿伤着没？”说着又去拉林悦的手，想要看看伤着没。 “让绿水起来！”林悦脸上的伤，让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却也是能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