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冲锋陷阵

山塧狭窄，最多容许八个人并排向前。 队伍当中年龄最大的士兵站在了前面，越往后年龄越小，从五十九岁到二十一岁不等。 在役的老兵，到了六十岁就能退休，或者仍然渴望战争，加入雇佣兵。 “每条战线（enomotia）分别由三十九个同年龄段的人组成。”柏拉图把与监督官交流的内容随口说出。 脚下奔腾的画面扬起谷中尘土，甚是壮观。 拿着紫色鞣制盾牌的梅塞尼亚轻盾兵则是大开营寨，军士冲上晾甲台取来武器盔甲。 弓箭手慌忙爬上哨塔用弓箭阻击，当然盾墙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 齐文江拉着柏拉图，命令小队赶快下山准备加入战斗。 最早来的一波是梅塞尼亚骑兵，一阵驽马嘶鸣冲锋而来，想要践踏阵势。 可红色木塔盾组成的墙壁固若金汤，矛尖带刺，如同坦克师向前行进，既具备机动又无懈可击。 而这山地实在不利于马背上作战，满地顽石与陡坡。 从梅塞尼亚本逃走的部队就能所见，绊倒摔下马的骑兵不在少数。 等这斯巴达人要冲破山塧口，推开木城门的时候。 梅塞尼亚部队才集合完毕，只听“砰”地一声，穿红色斗篷的斯巴达人撞开大门。 欧律托斯从慌忙的脚步中就判断出了梅塞尼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于是，盾墙中间让出过道，剑士军团首先冲入了敌阵。 终于齐文江被人群簇拥着赶往了前线，而阿撒兹勒则是苦于不能张开翅膀在天上作战。 “柏拉图，照顾好自己！”齐文江从李洽思背后丢来一把短剑。 他补充了羸弱的战线左翼，欧律托斯见到了国王，于是把他的作战方案告诉了他： “一击脱离，打乱步兵阵脚，然后盾兵往前顶。” “剑士向后撤，盾兵阵列向前进军！” 这些擅长散兵作战的剑士成功的清理出了一条足够宽阔的战线。 很快斯巴达人前线变成了堡垒，尘埃后面，果真飞矢箭雨飞来。 剑士得到了盾墙的保护，毫发无伤。 “柏拉图，柏拉图呢？”齐文江看着眼前咻咻而过的利箭。 才看到阿撒兹勒持着地上捡来的盾牌掩护柏拉图进入盾墙。 “呼，师弟……刚刚……刚刚你师兄我差点没命了，多亏“雅典娜”大人。” “赞美雅典娜·柏洛马考士，冲前阵的守护者！”欧律托斯拍着柏拉图后背，向恶魔投来赞许的目光。 齐文江倒是没时间思考雅典娜为何有这么多名字。 “凡人，英勇不代表鲁莽。”阿撒兹勒警告柏拉图，下次再一股脑冲锋就没命了。 “箭矢怎么还不射完？”李洽思在他们前方持盾。 “你个臭小子猴急什么，这场仗已经打赢了。”欧律托斯坐在地上擦拭鲜血、打磨着刀刃，还拿梳子理了理胡子。 “哈哈，欧律托斯，斯巴达人这么爱臭美？” 柏拉图一头扎过来，还有点踉跄，脸上尽是战斗后的兴奋，没有一点恐惧。 说实话，跟着职业军队打仗，安全感拉满了。 而斯巴达军队又是以团队协作著称的，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队友流血而逃跑。 箭矢的声音浅了，立马号令兵爬上了盾墙，吹响了战号。 很快那些持剑的老兵如同一条暗河，从阵势三个出口涌出。 “斯巴达一夜就排好了阵形，难以置信。”阿撒兹勒说。 似乎天上的炽天使军团，也不能有此等的效率。 桀骜不驯的老兵怎会如此遵守军纪，愿意与新兵配合？ “老兵们年轻时候训练过成百上千遍的东西。” “师父，让我冲阵吧。”李洽思举着盾牌恳求道。 而欧律托斯则是把目光投给了齐文江，国王可以破例让他加入前排老年的冲阵兵。 “照顾好自己。”齐文江说。 “我不会拖他们后腿的。” 李洽思谢过后拔出长剑加入了冲往前线的队伍。 阿撒兹勒跪拜求战，齐文江也应允了。 盾墙高过人一头，齐文江他们看不清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呼号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拔剑出鞘、白刃入肉的暗响接连不断。 战号如醒兽般令人惊惧，敌人丢盔弃甲的声音叮叮当当。 “诸神在我们这边！”不知哪个斯巴达士兵喊道。 不许说，前面一定是节节胜利，马上整个山塧平地都能收入囊中。 远处泰耶阿堡垒下面，就是阿伽门农儿子的埋骨地，他的黄金尸骨在地下墓穴的何处呢？ “欧律托斯，我们能在黑夜前结束战斗吗？” “依我看，已经结束了。” 柏拉图个子高，先从盾墙后面踮起脚望过去，可还没等他仔细看尘土后面—— 盾墙裂开的出入口就有几个老兵拖着伤兵回来，速度很快。 他们把敌人的脑袋丢到一旁，对担架上的家伙破口大骂： “你**的就不会打完再收拾战利品？” 那担架上的中年人拿起不知是谁的酒袋痛饮，哈哈大笑，毫不在意伤势： “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抬走的时候，他还不忘向齐文江国王敬酒，感谢他为斯巴达人带来了一场精彩的战斗。 “斯巴达人竟然这么崇尚武力。”柏拉图感叹，“与雅典天差地别。” “受伤是男子汉的标志。”欧律托斯说。 “师兄，斯巴达人和雅典人，你更喜欢哪个？” “当然是斯巴达人！”柏拉图似乎也在为战争而兴奋，完全融入了军队氛围。 而齐文江也发现即使是盾兵也跃跃欲试，喜庆地如同过节。 特别是一些年轻人，很希望在战斗中建功立业，不过这么简单的战斗很难得到高级功勋罢了。 但他们紧紧持盾，脑子里已经洋溢着兴奋—— 他们的头盔上要刻上第一场战役的名字了。 “欧律托斯，我们也上前线吧。”齐文江手中的西弗剑，如同心脏一般跳动。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脉贲张，还是魔力之间起了共鸣。 齐文江暗暗思忖，难道恶魔的力量之间还能互相叠加，一些力量还会相互吸引？ 他跃跃欲试地从军队中的过道奔出，披着斯巴达红斗篷冲入敌阵。 欧律托斯和柏拉图手持沉重的盾牌，甚至跟不上他。 “如果我把西弗剑作为导体，然后使用“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