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恩威并施

紫黑色火焰在铭文上燃烧，剑刃作为魔力的载体，化作了一把无形之剑刃。 突然，齐文江视野里不再是一副副肉身作战，身着护甲的样子。 而是宛如进入了阴间，一切进入慢动作，只剩下西弗剑与一个个待宰的魂魄向他求饶。 他一横剑刃，瞬间让面前的敌人魂飞湮灭。 等他回过神来，梅塞尼亚士兵身体一僵，气绝后应声倒地，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更没有一点温度了。 这等秘法叠加本是中世纪巫师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施展魔法而与恶魔交换魂魄。 齐文江学会的，其实仅仅是日后与神魔们并肩而战的一环，因为在遥远罗马，将要诞生神子。 “除了剑刃些许破损，能力的负面作用竟消失了。”齐文江暗自感叹。 齐文江转身拉起倒地的李洽思，他差点被敌人的尸首掩埋，用长矛支撑身子谢恩，只有膝盖有些擦伤。 “国王大人，我还能继续战斗。” 跟随国王一起奔入沙场的还有一群照顾好伤员的青年斯巴达士兵。 他们苦于军队不让青年人打头阵，只能在战场等候着收拾残局，着急地牙痒痒。 实际上斯巴达最不愿青年人牺牲，他们很在意孩童健康成长，花费很大心思培育下一代。 自早欧律托斯就说过，不打仗时斯巴达人只有三件事：运动、打猎、打孩子。 当然去运动场训练已经家常便饭，他们坚信肌肉有时比剑刃与盔甲更加可靠。 而要把来库古大人留下的律法坚持，不让斯巴达战士堕落，就必然要依靠长辈耳濡目染、口传心授。 斯巴达人一辈子可以大字不识一个，但要是不懂何为耻辱，何为荣誉，他就不配成为斯巴达的一员。 因此，在一个没有饮酒作乐的城邦，血脉亲情不能被酒精麻痹，教育孩子是每个斯巴达人除了战事以外最喜欢谈论的话题。 健康的体魄、健康的灵魂，家族同样要求男孩和女孩如此，他们既无臃肿、又无瘦弱地长大。 所以等他们出落成小伙子与姑娘，健康赐予他们雕塑般的美丽，意志长年累月叠加了顽强。 “王上，莫要发呆，敌人冲你来了！”阿撒兹勒轻易地用剑刃砍断了敌人的青铜造，刀刃旋转了几圈跌入沙场，保护了国王。 她倚靠在齐文江背面，随时应对漫天黄沙后面，突然跳杀出来的梅塞尼亚人。 “阿撒兹勒，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和我并肩作战？” “之前就如此幻想了。” “哈，你可真会说话，可别受伤了。” 而这些梅塞尼亚人一听有女人的声音，以为有软柿子可以捏，却没想到落入了死亡陷阱。 阿撒兹勒收剑与出剑之间难以分辨，总是敌人还在惊诧其技艺的时候，就已经让敌人倒在他们自己的血泊里了。 齐文江一个下侧滑步，躲开了迎面而来的飞矛，这不过是敌人轻盾兵要组成阵势的信号。 剩下不多的梅塞尼亚士兵，在一个长胡子将军集结下凑成圆形龟阵，做殊死一搏。 通常军队最后的战线战斗力会陡然提高，一群想要活命的人会与敌人殊死一搏。 终于梅塞尼亚军队在败军之际才有了阵势，打肿了脸来充当胖子。 可是他们中计了，踏入了自己设下的陷阱。 阿撒兹勒只是摘下桶盔，抖落出她的黑色秀发，她高吹一声口哨，几个哨兵就在另一侧山崖砍下牵绳，坠下巨石。 欧律托斯则是命令撤退，斯巴达人训练有素、听从命令，这才无人伤亡。 齐文江想起了欧律托斯教导他时候所说： “遵从命令的人，有一天才能成为指挥官。” 巨石轰隆滚落，将敌人阵势砸了个粉碎，预备阻击斯巴达人的最后一手，搭建了梅塞尼亚人自己的埋骨地。 军士们欢呼雀跃，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而老兵们更是找回了与军作战荣誉感，这是雇佣不能带来的。 战损比为敌我500：1，这一仗结束基本上打通了去梅塞尼亚的通路。 尘埃落定，盾兵们统一打扫战场，而老兵团则是打着哈欠，爬上高高的山岗与同伴饮酒，观赏夕阳。 国王的信任换来哨兵的忠诚，他们不论功行赏，反而时刻警惕，散布四五公里以外，提防泰耶阿堡垒援军赶来。 赶来又何妨呢？无外乎以卵击石。 “传俘虏来。”齐文江安慰好了伤员，就命令欧律托斯。 “王上，这是要做什么？”阿撒兹勒把西弗剑熔到赤红，挥起铁锤修复。 炉子旁为了怕伤员夜晚寒冷，才在这半倒塌的铁匠铺里安营搭寨。 很快数个低头耷脑的俘虏五花大绑，就被带了进来。 他们个个一副凶相，见了齐文江还往地上啐口水，有的还留有紫色胡子。 “敢对王上大不敬。”阿撒兹勒抡起锤子就要打爆这些战俘的脑袋。 几个碎步上去一脚就收了最左边俘虏的小命，锤子刚唤起来—— 剩下几人跪地求饶，恳请留着一命。 齐文江拦下她，阿撒兹勒可怒气未消。 “王上……王上！”阿撒兹勒气得面红耳赤，丢下风箱闯出门去了。 这下这几个小兵倒是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柏拉图则是看出了齐文江的帝王心术，心照不宣地笑着，似有似无地望见窗外两对翅膀飞入营地。 “我放你们走，把今天的战斗传遍整个梅塞尼亚。” 李洽思按照国王的命令把雪松木匣子摆在他们身前，里头是柏拉图写的檄文。 松绑后告知马已在营帐外布好。 “要是让我满意了，梅塞尼亚攻下来给你们进官加爵；要是不好…你们同伴的下场看到了吗？” 这些临时征调来的边陲小民，无不磕头谢恩，斯巴达的新国王如此贤能，还造反什么。 等他们拿着赏赐跳上马匹，往梅塞尼亚的各个村镇如实的讲述这场惨烈战斗。 阿撒兹勒气冲冲地开门进来，单膝跪地请求齐文江让他半路杀了这些刁民，甚是有些委屈： “王上！” 柏拉图却在一旁椅子上起身，连连称赞齐文江： “王上既传遍了贤能知礼的威名，又把反抗的后果告之梅塞尼亚，这才是为王之道啊！” 梅塞尼亚村寨之间传遍了斯巴达贤王齐文江的故事，酒馆里的许多雇佣兵都愿意投诚斯巴达了。 远处泰耶阿堡垒听闻消息，连夜逃跑了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