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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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物是人非
“古正师侄暂且宽心,阿陀师侄虽在南疆受创不轻,但所幸巧遇木昱与九劫等人接应,再加上他本身修为不俗,归来之后服下些许疗伤丹药,又静养调息了两日便已无甚大碍,只因其顾忌此番南疆众族图谋不小,当下也不顾贫道等人劝阻执意要返回寺内传递讯息,无奈之下,贫道也只得着寒潇师侄陪同护送,他二人业已于昨日午后联袂辞行北上了。”火吉道人缓缓言道。
古正听罢,黯然无语。
火吉道人眼见古正一脸心事,旋即其话锋一转,又道:“师侄连日奔波,想必也已有些倦了,不妨先去后院歇息片刻,待老夫将此间琐事料理完毕,再去与师侄叙话不迟,更何况我那木昱师侄见你迟迟不归,其心下甚感不安,死活不肯回门内复命,赖在此处也有数日之久了,今日若是见你平安无恙,他定是极为高兴的。”
“师伯言重了,”古正情知火吉道人不愿当着众位弟子面前细言,当即也就识趣的依言而退,仍由轮值弟子带着去往后院。
穿过一条蜿蜒的青石小径,古正二人来在了一扇圆形拱门近前站定,那引路而来的轮值弟子推开漆红的门扉,做贼心虚般地向内偷偷瞄了一眼,而后又迅速的抽身躲在墙角与古正低声言道:“古师弟,过了这扇门再往前去便是后院所在了,师弟自己过去便可,恕小道不能作陪了。”
“多有劳烦,古正在此谢过,师兄请自便,”古正见这道人行径古怪,其心下虽觉纳闷,但却也不好强人所难,与之拱手礼了一礼,目送对方匆匆离去。
跨过门槛,这青虚观后院之内竟是别有洞天,古正眼前视野也渐渐开阔起来,其脚下道路修葺的颇为精细,皆以青白花色碎石铺就,宽有丈余,笔直的向前伸展,左右两侧的空旷地带被人砌成大小不一各色各样的苗圃,里面种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微风袭来,淡淡的清香送入鼻中,闻之沁人心脾。
“这青虚观的后院倒是别具一格...”
古正心下暗自嘀咕,当下他也不着急,好似闲庭信步般地且走且观,缓缓向着深处行去。
未过多时,碎石道路便已到了尽头,横在古正眼前的乃是两列屋舍,两列屋舍当中,则又栽种了一排苍翠青松将之左右隔开,古正立于青松之下举足不定,这两列屋舍虽说不多,但却也有不下二三十间,若是逐一上前问询怕是多有不便,微一沉吟之后,古正随即轻咳一声,开言朗声道:“木昱师兄可在此处?能否出来一见?”
古正话音方落,却见其左手边一间屋舍房门应声而开,于内急匆匆走出一名道人,那道人一袭青衫,面含惊喜神色,不是木昱又是何人?
“古师弟,你怎地直至今日方才归来,可着实让为兄的担忧不已!”木昱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近前,一把攥住古正手臂,其面上关切神情不由得让古正心中一暖。
二人立于青松之下略做寒暄,旋即木昱又忙将古正让至室内,待得古正落座之后,木昱不禁有些疑惑地开口问询道:“古师弟,具当日阿陀师弟所言情形,你本该不难脱身才是,又怎地在南疆境内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当夜阿陀师兄将那其中一灰袍老叟引离之后,小弟另有一番遭遇,能够侥幸捡回一条性命,说实话,便连我自己如今也还尚在云雾之中,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与兄长解惑。”
古正听问面上苦笑不已,而又见那木昱犹自一脸好奇神色,他当下也便只得将那夜于阴阳涧内遭遇避重就轻地简单道了一个大概。
“奇哉,怪哉!”
木昱听罢,不禁为之咂舌不已,末了,只听他又嘻嘻笑道:“若照师弟适才所言,于你昏迷之后必定另有隐情,不过最终师弟能够化险为夷,此正可谓是吉人自有天助呐!”
“师兄切莫取笑小弟,”见那木昱一副调侃模样,古正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接着他面上神色一正,不无感慨道:“这修炼一途当真是凶险叵测,实力差距之下真个是犹如蝼蚁一般任人宰割,此番小弟运气使然方能躲过一劫,却是不知今后又该当如何...”
“看来经此一事,师弟心境似是颇有感悟,这于你来言倒也并非坏事,”木昱随声出言宽慰,进而又语重心长道:“愚兄痴长几个年月,也就斗胆妄言几句,这修真界内本就弱肉强食,你我身处其中亦自避无可避,且天道无常难测万一,吾辈修士唯有逆流而上,砥砺自身,每每于险境之下求取一线生机,方能换来逆天改命的资格,其实何止师弟,便连愚兄修炼至今悠悠百余载,又何尝不是日日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而今师弟初问世事,也望师弟能够谨记愚兄之言,既然师弟已然涉足修真一道,今后行事切不可再生软弱之心,否则贻害不浅,以免追悔莫及!”
“师兄金玉之言,为弟的自当铭记于心!”古正自幼独身修行,却是鲜有机会去与同辈中人互通心得,此时闻听木昱句句肺腑,其心下亦是颇有几分触动。
“罢了罢了,我与师弟一见如故,又何须太过见外,”木昱点到即止,随后话锋一转,又继续道:“此间事暂且告一段落,却不知师弟接下来作何打算?”
“这...”
古正听问,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其实自其得知阿陀寒潇二人业已返回宗门之时,他便已然心生去意,只是当着木昱面上,他却不好开口明言,略一斟酌之后,才道:“小弟阅历尚浅,不通世事,似眼下情形,愚弟委实不知该如何自处,还望师兄教我。”
“呵呵,师弟心中明明已有计较,却是非要我来点破?”木昱伸出两指点了点古正,面上露出会心一笑,而后方始正色道:“依愚兄之意,师弟还是及早返回宗门将此间之事上报贵宗凌虚真人为好,一来此番南疆各部聚众来犯,声势浩大,单单靠我青虚一脉怕是难以善了,说不得还要仰仗各脉同道助我青虚一助,共渡难关;二来此次冥洞现世机缘难得,届时只怕我修真界内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其中更是牵扯到一些辛传秘闻,因此各门各派也都会着手早作筹谋,待到师弟回宗将此事上奏,届时自然便会知晓利害。”
古正细细回味木昱之言,其心下渐渐恍然,试探着道:“适才师兄所言可是奉了宗门旨意,着小弟回宗传信是假,间接求援方才是真吧?”
“呵呵,师弟果然玲珑心思,愚兄自知瞒不过你,”木昱坦然一笑,不加掩饰地大方承认道:“想我正道诸脉同气连枝,千余年来一向共进共退,况且中洲乃是抵御南蛮屏障,唇亡齿寒,其余各派同道亦决计不会坐视不理,唯一令我青虚担忧的是,此番南疆诸族声势空前,若不给予足够重视,只怕终将酿成大祸,坏了我正道各派根基,还望师弟能够与师门陈清利害,切不可掉以轻心,为兄的在此先行谢过!”
木昱说着起身深深一揖,直慌的古正连忙扶住,惶恐道:“师兄快快莫要折煞小弟,此间利害古正自然知晓轻重,师兄权且放心,待我稍后辞过诸位师伯师叔之后,即刻动身返回宗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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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一座城墙坍塌的极为不堪的破败城门楼前,一名身着青衫的青年男子黯然驻足呆立。只见在那城墙根下三三两两的蹲坐着几位衣衫褴褛的老叟,他们一个个面容黝黑,骨瘦嶙峋,蜷缩着聚在一起,不远处的城楼门下行人稀疏,便连守城的兵丁也未见一个,此时天将正午,透过刺目的阳光映射,依稀还能看到城楼门头之上题写的“俞城”二字,只是如今字迹斑驳残缺,似是在无言的诉说着岁月的萧索...
古正年幼离家,不过短短十数载光阴,谁想故土竟是发生了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眼前景象不由得让其心头平添了一丝阴霾,隐隐有种不安的情愫,但却犹自不愿相信地迈步走近城下,上前问询道:“几位老丈请了,烦问此地可是俞城?”
那城墙根处几名老者原本也早已察觉到了古正的存在,一直怯怯地偷偷打量着这位装束迥异的青年,比及见到对方走上前来搭话,却又表露出了乡下人本能的畏缩,浑浊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仰头直视,更无一人出言回应。
“老人家莫惊,在下并无他意,只是自幼离乡,此次特意回来寻亲,不成想却是变成了这般光景,不知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古正蹲下身,温言道明来意。
而听罢古正言语,那几名老者神色方始缓和不少,再度望向古正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迟疑与审视,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寻些许端倪。
“小哥也是俞城人?”
如此过得片刻,当中一老者壮了壮胆,试探着道。
“老人家,小子本是城南古家凹人氏,年幼之时也曾多在这俞城之中来往的,只是如今...”对于自己身份,古正倒也并未多作隐瞒,欲要以此话头问出点消息。
果不其然,听闻古正提及古家凹,那先前答言的老者面上露出了然神色,显然已是信了眼前生人的话语,接着便听他重重一声叹息,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愫,凄凉道:“哎...如今这俞城呀,已经差不多算是一座死城了...”
古正心下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听这老丈直言证实,依旧令其暗自一惊,忙追问道:“老人家,你此话是何意?”
那老者苦涩一笑,露出两排残缺不全的黄牙,娓娓言道:“小哥有所不知,六年前天下大旱,我俞城方圆几十里内外整整一年滴雨未落,附近河中水源也日渐枯竭,直弄得人心惶惶,哀声哉道,偏偏那一年又赶上百年不遇的蝗灾,田里的庄稼旬日之间又被啃食的一干二净,以至百姓全年颗粒无收......”
那老者体力不济,略缓了缓气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才又继续言道:“当时城中无粮,官府老爷到处周旋也才只借得五十旦粗粮,实在是难以供给一城百姓,被逼无奈之下,城中百姓们也只得四处觅食,方圆几十里内但凡是能够填饱肚皮的东西,不论能否下咽,几乎都进了百姓口中,待到最后,这俞城附近竟是到了无物可食的地步,小哥可能想象出那番景象?”
古正默然。
“天灾人祸不外如是,渐渐地,城中百姓被活活饿死者屡见不鲜,而随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更是雪上加霜,只区区三两日的功夫,直将我俞城百姓害了大半,那些有膀子力气的少壮,为了躲避瘟疫讨得活命不得不远走他乡,剩下些个老弱妇孺也是一天天挨着日子等死罢了,种种惨状现在想来,仍是让老朽心有余悸,不忍回首呐...”
“现在这俞城里的百姓大多都是当时外乡之人逃难至此,以前的人呐走的走死的死,也便只留下我等这几把老骨头命贱,阎王爷他老人家不肯收了去,小哥若是寻亲,恐怕是难喽...”
老者言罢,兀自伤怀不已,摇了摇头闭上了浑浊的双目,似是不愿再言。
“多谢老丈,”古正沉默少倾,起身朝着几位老者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而后转身朝着城中走去,此时他心下思绪万千,脑海之中努力地思忆着自己爹爹娘亲的容貌,只是凭他如何回忆,那往昔之种种却越觉模糊...
落寂的背影渐去渐远,城墙根下陆续传来的叹息之声变的轻不可闻...
城内,除去一条官道之上还算略微干净些外,视线所及尽是断壁残垣,古正印象之中的商贾摊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坍塌的屋舍,破败的街道,整座城中了无人迹,再也没有了儿时记忆里的喧闹。
古正望着眼前满目疮痍,阵阵难言的悲凉之感不断涌上心头,其目光因麻木而变得空洞,痴痴地,一步步地向着城南方向蠕动。
“咦?!”
恰在此时,突然,一声轻呼陡然自其耳畔响起,古正猛然回神,接着便觉自己脚下一空,其重心再难保持平稳,身子竟直挺挺地跌了下去。
眼见身体就要着地,古正间不容发之际单手轻轻一撑地面,臂弯一缩,借力向上一弹,凌空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了地面,随后转过身来向着适才发声之处看去,却见不知何时,一名温文尔雅的中年儒士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正自笑眯眯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个不停。
“小兄弟,走路可要留些神呐,若是把我老人家撞出个好歹,你可是赔之不起的。”
古正闻言豁然一惊,修炼至今,自己五识感官何其敏锐,即便是一时失神,也绝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被人接近而毫无察觉,这不由得让他仔细地审视起眼前之人,却见那儒士一袭锦衣胜似雪白,身材修长,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随风四散垂及腰间,其面上白皙无须,五官更是精致已极,真个是犹如画中仙子落入凡尘一般,若非他那言语深沉厚重,古正倒真要把他认作是一名女子,世间男子,竟何以俊美如斯?!
但听其声音磁性厚重分明是位男性,话中含着七分打趣三分嗔怪,再配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竟是俊美如斯!
“怎么?撞上了人也不言语,只顾盯着人家身上看,莫非也是这里的风俗?”白衣儒士言语之间七分打趣三分嗔怪,淡淡地扫了一眼兀自失神的古正,似笑非笑道。
“不不...”古正耳根微红,其心下虽是生疑,但终究乃是自己理亏在先,当即欠了欠身,歉然道:“这位...这位大哥,在下一时失礼,还望尊驾多多见谅。”
“大哥?!”
白衣儒士剑眉一拧,神情透着一丝古怪,随即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哼!罢了罢了,老夫也不去与你计较,你小子自便去吧。”
古正闻言彻底无语,心道怎会遇上如此莫名其妙之人,此人一副绝美容颜世间少见,但偏偏口中言语却是颇为荒唐,当下对其好感失了大半,微微颔首示意,算是与之作别,而后扭转腰身自顾自的望南出城而去。
白衣儒士双手负背而立,默默地注视着古正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之内,忽然,其身侧耗光一闪,凭空现出一只白鹤,仰起脖颈,居然口吐人言道:“尊主,此子是何来历,竟让主人不惜现了法身与之相见?”
白衣儒士收回目光,微微摇了摇头,有些茫然道:“这年轻人大为普通,亦无任何特别之处,只是适才本尊经过之时,隐约于其身上察觉到了些许熟悉的味道,因此才现身一探,不过细细感应之后却也没有什么收获,或许是本尊的错觉吧。”
“怎么可能?!主人修为通玄,怎会产生错觉?”
那白鹤声调陡然提高,怪叫道。
“呵呵,”白衣儒士伸手拍了拍白鹤伸出老长的脖颈,笑道:“好了,童子,此处禁制已然不稳,本尊越界而来,也不得不去尽量压制己身修为,否则提前破了此间禁制,我那老友岂不又要过来与吾拼命?”
“可是....”
“好了,”那白鹤还待争辩,白衣儒士将其打断道:“此番前来正事要紧,看来我那老友推算并未出错,此地封印确是弱了不少,距离那物的现世之日只怕也就在这一甲子年月了,本尊也该去及早筹备一二,走吧...”
白衣儒士话音刚落,这一人一鹤瞬间便已消失的无踪无迹,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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