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血色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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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血色疑云
话说古正随同众流云宗弟子落于城墙之上,其心下震惊之感更甚,适才他人在半空尚并未觉得怎样,比及身临其境,方知此城墙波澜浩瀚,颇具巧夺天工之妙。
此城墙墙身厚约三四丈,其上空间极为开阔,地面皆以青石石块铺就,整齐平滑,两侧墙面均匀对称,高低相等,每隔百步之距均留出一处瞭望口,间隔三里之遥另设有一幢石楼,大致结构如斯,古正顺着身边的瞭望口向下细看,只见整座墙体随着山岭沟谷之势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犹若浑然天成一般,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
但最为奇异之处还不在此,而在于城墙内外的环境气候竟是迥然不同,城墙之内,绿树森森一碧千里,山花野草铺天盖地,一派生机盎然之景,反观墙外,则是黄沙滚滚遮天蔽日,热浪滔滔酷暑难熬,道不尽的荒凉之态。
“嘭!”
轰然一声巨震,连带着众人脚下所立的城墙亦跟着为之一颤,古正正自左观右赏,冷不防的倒被唬了一跳,然而还未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何事,其耳畔忽然响起了凌虚真人的断喝之声:“不好!那边天地灵力紊乱异常,定是青虚与魔道妖孽斗法之处,众位弟子速速随我前去增援!”
众人听说,更不迟疑,纷纷架起遁光,追逐凌虚真人而去。
流云宗一行望北疾驰,约摸过了顿饭的光景,厮杀之声由弱转强,渐渐变得清晰可闻,古正慌忙把眼细观,已然看得真切,正是好大一片战场!但见城墙内外影影绰绰,空中地上人头攒动,正魔双方各自争相缠斗不休,有的三五成群厮杀在了一处,有的单枪匹马往来穿梭,真个是法宝纷飞,流光四射,残肢断臂,横尸遍野!
城墙墙身之上不知被谁拦腰破开一道数丈宽窄的裂痕,数之不清的魔道教众好似过江之鲫般纷纷蜂拥而入,而那青虚门一脉虽然有心堵截,但却怎奈寡众悬殊,根本止之不住。
凌虚真人眼见此景,不由得他心下无名火起,含愤怒喝道:“魔道孽障!焉敢猖狂如斯!”这一声断喝夹杂着浩然灵力远远传开,宛若平地惊雷猛然炸响,正自激斗中的正魔双方闻音俱是一顿。
“凌虚道友来的恰好,快快助老朽一臂之力,将这群魔道贼子逼出城外!”
半空处,一名皂袍老者奋力逼开强敌,面露喜色道。
“哼!你这牛鼻子还有空来分神求援,先顾好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古正听闻此言,其心下莫名一动,急向说话之人望去,原来那后面说话之人竟是他在南疆境内有过一面之缘的邪圣堂大供奉公输南星,怪倒是这声音如此耳熟。
“好大的口气,玄非道友且退,让老夫来试试这位道友的法力如何?”飘渺真人冷笑不止,其嘴上话音刚落,但见他身形一动,宛若离玄之箭般,迅捷无比的朝着公输南星疾驰而去,瞬息之间便已到了公输南星近前,接着飘渺真人单掌凌空一拍,平淡无奇的对着公输南星兜头罩下。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公输南星眼中精光一闪,不敢托大,运足浑身法力,同样凌空一掌,迎着飘渺真人的掌力撞了上去。
“咚!”
一声闷响,掌劲在二人之间的虚空相遇,双方法力骤然迸发而出,飘渺真人上身猛的一震,手臂微麻,反观公输南星,也只略晃了晃便已稳住身形。
“玄非道友,你气色不佳,不如先去调息片刻,此人便交由在下对付即可。”飘渺真人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皂袍老者,意有所指道。
“嗯,如此便有劳飘渺兄了!”
玄非子体内灵力不稳,大有衰竭之态,情知自己难与公输南星匹敌,当下也不多作矫情,恨恨地瞪了公输一眼,转而向着身后墙头遁去。
公输南星冷眼漠视,待到玄非子离开之后,方始沉声道:“我观阁下修为不俗,那老夫便来好好讨教一二吧!”
飘渺真人也不搭言,嘴角噙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当下二人你来我往,各施手段,就于空中恶斗了起来。
而在地面之上,随着流云宗的弟子加入战团,形势稍有改观,虽然尚还未能堵住城墙上的缺口,但魔道众人侵入的速度却是大大的缓了下来。
凌虚真人艺高胆大,亲率百十名弟子跃至墙外,冲入魔道人群之中,战作一处,古正随着师父苦泉真人带领余下弟子,约有百十多号人且战且行,渐渐逼近墙头豁口,意图断了魔道往返的通道,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荒儿,混战之中切忌落单,你经验不足,千万莫要逞强!”
苦泉真人对待徒弟着实在意,厮杀间隙仍自不忘细心叮咛。
空气里血腥弥漫,使人闻之欲呕,但随着死人见的多了,古正心中的不忍渐渐变得麻木,血液也跟着慢慢变得冰冷。
怜悯?可笑!修真界里人命比之蝼蚁又有何不同?!
杀吧!
利刃在手,犹如索命的矛钩,勾勒出一道道炫丽的鲜红!
杀吧!!
哀嚎遍野,好似人间的炼狱,贪婪的吞噬着一条条生机!!
莫名的疯狂之感充斥着古正内心,不知何时,其双目之中竟是布满了血色而不自知,脑海深处似乎有个朦胧的声音,不停地对他咆哮着,引诱着,重复着...
杀!杀!杀!...
“呃啊!”
古正拼命的抑制着疯狂情绪的滋长,喉间更是忍不住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癫狂的挥舞着手中法剑肆意横行,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地,其握着法剑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咯咯作响。
“小师叔,你怎么了?!”
周围应敌的千叶率先觉察到异样,眼见古正举手投足之间毫无章法可言,周身空门尽露,当即他慌忙抽离敌群,急急奔至古正身侧,一把将其肩头攀住。
古正霍然转身,露出一张面容扭曲狰狞的脸庞,其双睛之内尽是血色却又空洞无神,此时哪还能分的清楚是谁,下意识地举剑便砍,根本没有丝毫要留手的样子!
千叶骇然失色,在那冰冷无情的血色目光注视之下,他犹似置身冰窟,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剑光朝着自己狠狠斩落。
“荒儿,你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际,只听“噹”的一声脆响,古正手中法剑脱手而飞,却是苦泉真人及时赶至,间不容发间救下千叶一命。
古正受此震动,其体内法力便像是平静的湖面突然落入了一颗石子,竟开始变的紊乱不堪,上下冲撞,整个人好似快要被撕裂了一般,体内更是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疼痛煎熬。
苦泉真人见状大惊,徒弟这番模样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怎会好巧不巧的于此时此刻出现?当下他也顾不得多做思虑,正欲上前救治,却见古正突然张嘴“哇”的喷出一口浓稠血痰,接着,其眼中的血光方始渐渐消退,神志也逐步恢复了清明,无力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而后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倒头便栽,嘴里呢呢喃喃唤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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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无穷无尽的血海浪涛,古正孤零零的悬浮于半空之上,冷冷地看着身下沸腾涌动的滚烫血海呼啸流淌,在那汹涌激荡的血水之中,浸泡着数之不清的生灵,惊恐万状的疯狂的抽搐着身体,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血光的束缚,然而却只是徒劳...它们一个个愤怒,不甘,恐惧,绝望...它们一个个贪婪,垂涎,乞求,怨恨...突然,一众血海之中的生灵不约而同地将其目光齐齐射向头顶,聚集在那道凌空窥视的人影身上...
“啊!”
古正猛地折身坐起,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荒儿,你醒来了?”
古正醒了醒神,发现自己正坐卧于一张石床之上,四周站着的除了师父苦泉真人之外,还有另外几张熟悉的面孔,凌虚真人与千叶自不必说,让他颇感意外的是连弥陀寺的阿陀师兄也赫然在列。
“师父...”
古正努力地回忆着昏倒之前发生的事情,一颗心渐渐坠入了谷底,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苦泉真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与一旁的凌虚真人道:“师兄,还是你来问吧。”
“嗯,”凌虚真人神色冷峻的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视线移向古正,沉声道:“古正,既然你已经清醒,那本座倒有几句话要来问你,你须如实作答,明白吗?”
古正心下一寒,慌忙应道:“是。”
“小半日前,在与魔道之人交战之际你魔性大发,嗜血如狂,你可还记得?”凌虚真人寒声道。
古正惶恐不安,但事实如此却又不容他辩解反驳,听问也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弟子记得。”
“好,”凌虚真人冷声继续道:“千叶与你本是同宗同源,你竟痛下杀手,全然不顾同门之谊,此事可是属实?”
古正欲加不安,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床前的千叶,心下极为愧疚,甚至开始厌恶自己,喏喏道:“是。”
凌虚真人冷笑道:“好,好,好,想我流云宗自诩玄门正统,门下弟子居然戾气如此之盛,杀念如此之重,本座问你,你修的什么真?炼的什么道?如此行事却与那魔道妖孽又有何异?!”
古正大惊,顾不得自己身子羸弱,慌忙翻身下了石床,俯身跪伏于地,其额头冷汗津津,颤声道:“师伯息怒,弟子罪孽深重,委实不知怎会突然变成那般癫狂模样,弟子曾一再竭力抑制,却是根本压制不住,这才渐渐失了神志,还恳求师伯明鉴!”
凌虚真人见此,神色略缓,但其面上依旧阴沉的吓人。
“师兄,荒儿当时的确是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我身为他的师父,自然对这孩子的心性极为了解,万望师兄宽恕他这一次吧。”苦泉真人察言观色,适时地求情道。
凌虚看了苦泉真人一眼,虽未答言,不过眉宇之间的冷意不觉退了三分。
这时,守在一旁的千叶阿陀等人也自纷纷开口求情,凌虚真人碍于众人面上,沉吟半晌,方始吐口道:“也罢,念你年幼,今番便饶过你这一次,日后若再敢枉造杀孽,本座定不容你!你且起身吧。”
苦泉真人闻言暗松口气,自己这掌教师兄的脾性他最为清楚不过,若是认定古正心术不正,是决计不会轻易饶恕于他的。
“师弟,你随我来,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凌虚真人看了苦泉一眼,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出去。
脚步声陆续响起,古正知道凌虚真人和师父已经相继离开,但他依然不肯起身,将头深深的埋于双膝之间,莫名的寒意顺着其脊背一丝丝侵满了全身,在他心里,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不停质问自己,“是梦吗?感觉怎会如此真实?!!”
“阿弥陀佛,”僧人阿陀低声宣了声佛号,看着伏身于地的那道瑟瑟抖动的单薄身影,温言道:“古师弟,你现下身体尚还虚弱,实是不宜太过忧思伤神,还是先行起身再说吧。”
“是呀,小师叔,你快快起来调息片刻吧,若是因为走火入魔留下隐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千叶急忙上前,一把挽住古正肩膀,欲要将其扶起。
古正无力的抬起手臂摆了摆,沉重地喘着粗气,其心绪的起伏显露无疑。
片刻之后,古正缓缓直起了上身,面上倒是并未露出什么异样,只是较之平日更为惨白了几分,不见一丝血色。
“千叶,适才之事我实在是身不由己,还望你千万莫要记恨于我。”古正深吸口气,勉强对着二人挤出一抹浅笑,最终将目光停在千叶脸上,歉然道。
“小师叔言重了,”千叶连连摆手,不以为意道:“你走火入魔失了神志,能够侥幸捡回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再说我也并无损伤,又岂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古正见他如此说,心下越觉不安,但既然事已至此,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当即岔开话头道:“我们如今身在何处?阿陀师兄因何至此?”
千叶答道:“小师叔,此处乃是我们在西岭关的临时驻地,半日前在与魔道妖孽激斗的紧要关头,多亏了弥陀寺的大师们及时赶到,这才得以扭转乱局,将魔道众人暂时逼退,而阿陀大师闻听师叔抱恙,是特意赶来探视你的。”
“阿弥陀佛,古师弟,想不到自南疆一别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师弟身子可好些了吗?”阿陀道。
古正回道:“承蒙师兄惦念,小弟现已无甚大碍,只不知如今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阿陀眉梢微蹙,轻轻叹了口气,凝重道:“哎,此番正魔之争形势不容乐观,如今魔道势大,相互勾结之下单是人数上便比我方多出不止一筹,其间更是不知隐藏了多少能人异士,而据小僧了解,便连一些许久不问世事的老怪物此番也纷纷出山加入到了其中,尤为糟糕的是,青虚门的玄非子前辈不日前冲击元婴失败,以至其修为大损,于我正道诸派而言无疑更是雪上加霜呐!”
古正回想起与公输南星交手的那位皂袍老者,当时自己便觉得似乎有些不对,此时听闻阿陀说明方才了然,继而问道:“如此说来,此番我们岂非是毫无胜算可言?”
阿陀沉默着摇了摇头,而后言道:“魔道众人虽然暂退,恐怕不久之后便会再度来犯,家师正与飘渺前辈等人商议应对之策,想来也快该有消息了。”
一番闲谈下来,古正心头平添了一丝阴霾,阿陀与千叶陪着古正又闲话几句方始起身告辞,临行之际,阿陀自其怀中取出一物交到古正手上,言道:“古师弟,这串菩提念珠于安魂定神方面颇有奇效,贴身佩戴可大大避免心魔入侵,你且收下,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助益。”
古正接过,自是道谢连连,顺势便套在了手腕之上,待送他二人离去之后,古正方折身返回到石床之上盘膝落坐,摒除杂念,指尖一掐法诀,闭目沉沉入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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