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积蓄实力

沈默做的这些事，都是之前刘牧交代过的，大炮过于重要，保密时间自然越长越好。 刘牧看了一圈，知道这些干活的人都是普通匠人，叮嘱沈默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围墙之类的东西，只能挡住外敌，但真正的内奸还是要靠规矩来防。” “你得想想给火器司定什么规矩，但才能保证不出内奸。” “我给你简单说几条，你回去之后以此为框架，拟一个规矩出来...” 刘牧脑子里有一大堆的保密条文，捡了几个核心要素给沈默说了以后，让他自己回去想。 和沈默说完保密的事情后，刘牧来到小棚子里，看了一会，终于熄了再来一炮的心思。 “你们浇铁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石坚站在模子前，仔细地给徒弟们讲解着铸造大炮的细节要点。 现在只有石坚一个人勉强掌握了铸造大炮的技术，徒弟们都只是跟着他打下手。 要是光靠他一个人，刘牧的炮兵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 所以今早沈默特意找到石坚，让他赶紧把铸炮的手艺交给徒弟们，这样数量才能提上来。 听石坚完整讲了一遍铸炮手艺，刘牧将徒弟们去消化一下，自己把石坚叫到一边， “你全程参与大炮的铸造和试验，你觉得大炮有什么缺点没有？” 石坚想了一会，小心地对刘牧说： “大炮虽然威力大射的远，但太过笨重，就算有炮架也跑不远。” 尽管刚接触大炮没多久，可石坚毕竟是老铁匠，很清楚大炮的弊病在哪里。 “没错，这些都是大炮的短处，但还不是最大的缺点。” 刘牧看着不远处的小棚子，眼中有一丝落寞之色闪过， “这门大炮最大的问题，就是它过于脆，发射次数一多，很容易炸膛。” 以大齐目前的锻铁技术，根本打造不出无缝钢管，要不然刘牧就直接上榴弹炮了。 “炸膛？什么叫炸膛？” 石坚不知道刘牧的话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 “简单来说，就是炮身承受不了，在发射的时候被炸碎了。” 刘牧简单地给石坚讲了一下炸膛的意思，接着对他说： “你赶快和你的徒弟们掌握铸铁炮的手艺，然后我可以教你们做更高级的东西。” 专业的事要由专业的人来做，刘牧就算知道的东西再多，他也不可能每样都亲力亲为。 石坚用力地点点头，冲着刘牧小声说道： “小人必定尽快掌握铸炮之法，不负殿下栽培。” 跟石坚说完铸炮的时候，刘牧又找到沈默，询问定城附近的田产，以及每年亩产的数量。 “好的一时候能有二三百斤，不好的话，就只有一百多斤，甚至颗粒无收。” 沈默本身就是穷苦出身，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这也太低了，你们现在中的是什么？玉米还是水稻？” 刘牧知道这时候的粮食产量低，可没想到竟然低到这种地步。 要是边关真和京城起了冲突，光是粮食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玉米，微臣不知道是什么；水稻，咱们这边谁不多，根本种了。” 沈默跟刘牧坐在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平静地说： “自古以来，定城以及周边十城，种的都是麦子，一边一熟。” 随着沈默的讲述，刘牧的眉头紧紧皱起，这点粮食显然供养不了太多军队。他忍不住问： “那红薯和地瓜你有没有听过？” 沈默同样还是摇头，他大概猜出，刘牧说的应该都是农物， “殿下你说的东西可能在京城会有，但在定城，微臣从来没有听过，更别说见了。” 一直跟在刘牧身后的王信摇摇头，他就是京城出身的人， “我自小在京城长大，家里也有几亩薄田，可殿下说的这些东西，我也一样都没听过。” 玉米没有，地瓜和红薯也没有，而且王信沈默都没听过，那就是说这东西还没传入大齐。 刘牧在原地踱了几圈，转头对沈默说： “一会给周边十城城守发信，让他们把最近十年的亩产，税赋，以及田产数量都报上来。” “棠儿，你...” 早已经赵棠儿存在的刘牧，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随后才意识到，赵棠儿已经回京城了。 王信和沈默对视一眼，心中觉得不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刘牧。 就在两人为难的时候，刘牧很快恢复正常，吩咐王信说： “你去给我拿点纸笔过来，我要画点东西。” 王信和石坚借了几张纸笔，刘牧提笔在纸上画出了三样东西。 “这个东西叫玉米，它产出来的果实在半中间，是一颗一颗扁扁的，黄色小粒。” 刘牧指着纸上的玉米，红薯，地瓜，分别给沈默讲了一遍， “给十城城守发信的时候，记得把这张纸也发给他们，让他们在各自城中寻找这三物。” “同时在城中张贴告示，若是有人能拿来这三样，任意一种，赏银千两！” 沈默见刘牧这么重视这件事，不敢怠慢，拿了画纸就回城守府，让人加紧时间描摹张贴。 在火器司又呆了一会，刘牧和王信转到街上，想散散心。 没成想，走了没有多远，竟然看到一家十分熟悉的字号，太平商号！ 自从上次给了王密张一田一万两后，刘牧就再没管过他们，没想到招牌这么快立起来了。 刘牧琢磨着，左右无事，干脆进去看看他们两人做的什么生意。 进入太平商号，立刻有一个满脸笑容的伙计迎来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这位爷，你要买点什么？” 小二的眼力很准，一眼就看出刘牧才是爷，王信只是他的随从。 “你们这里都有什么？” 刘牧见到柜台上只摆了几件上好的皮毛，以及一颗珍珠等贵重之物。 “只要你想要的宝贝，我们就倾尽全力给你弄来。” 小二请刘牧坐下，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指着柜上的一件黄黑相间的皮毛， “你看那儿，正宗的虎皮，身上一个窟窿眼都没有，就连牙都是全的。” 刘牧眼睛微微发亮，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张一田和王密把商号搞得有声有色。 他瞄了一眼柜台上的东西，大大咧咧地说： “把你们掌柜叫过来，我和他有笔大生意要谈。”